歸漾一禮拜沒有去店裡，甫一回到店裡，梅梅和小圓繞着她轉了好幾圈。

梅梅驚訝道：“漾漾姐，你去美容了嗎，氣色這麼好。”

小圓點頭如搗蒜：“簡直就是容光煥發。”

歸漾實在不好意思說，她是因為輕微的酒精中毒被迫在家調養：“睡飽覺了而已。”

梅梅跟小圓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今晚絕對不能熬夜了。”

歸漾提前點的咖啡送到，給梅梅和小圓一人遞了一杯。梅梅望着空空如也的外賣袋：“你不喝嗎？”

“不喝。”

她拿出保溫杯，裡面是商筠止上班前接滿的熱水：“最近都喝熱水。”

梅梅訝然：“開始養生了？”

她撇撇嘴：“被迫的。”

将熱水倒進杯子裡，騰騰熱氣冒出來，她立刻拍了張照片，發給商筠止。除了照片，沒有附加的文字消息。

沒過多久，商筠止回：【乖。】

她抿唇笑了笑，抱着杯子，試水溫。她從小到大隻喜歡喝有味道的水，甜的鹹的都可以，就是不喜歡喝寡淡無味的白水。

一杯水就跟喝中藥似的，一口氣灌進肚子裡。她抿了抿唇，蹙着眉頭将保溫杯放到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随後便投入到工作中。

一禮拜沒來店裡，落下了不少工作。她悶頭忙了會兒，

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念頭。

她沒有多想，打開微信，給商筠止發消息：【找時間，去看望你外婆吧。】

商筠止過了會兒回複：【今晚，可以嗎？】

歸漾知道商筠止最近每天都會去看望外婆，忙的時候，呆幾分鐘就得離開。

她預想的是，明後天跟着商筠止去家裡看望外婆，沒想到他竟然讓她今晚就去，怕她反悔似的，這麼迫不及待。

歸漾：【好。】

商筠止：【下班來接你。】

約定好時間，歸漾走到試衣鏡前，打量自己的穿着。白底綠色條紋短袖搭牛仔短褲，帆布鞋，很常規的休閑穿搭，飾品和發型都沒有出挑的地方。

她放心下來。

開始計劃上門看望老人需要帶什麼禮物，在各個平台搜索了一遍，幾乎都是果籃營養品等。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好詢問商筠止。

明明是上班的時間，他卻回了一通電話過來，許是忙完了，她這麼想着，接通電話。

商筠止的嗓音十分輕快，夾雜着不易察覺的欣喜：“不需要特意帶禮物，陪外婆聊會兒就行。”

她猶豫道：“不合适吧。”

“果籃或者營養品的話，目标太大，我媽會懷疑。”

“作為你朋友去看望外婆，也不能帶嗎？”

商筠止頓了下，坦言道：“除了韋崎，我沒有會特意上門看望外婆的朋友。”

“那……我……你不是說……”她一時語塞。

“漾漾。”

商筠止鄭重其事地叫了她一聲：“那晚，外婆看出來我們在談戀愛。”

在歸漾開口前，商筠止急忙解釋：“你放心，外婆會幫我們保守秘密。她現在身體不好，想在……唯一的願望就想跟你說說話。你不需要做什麼，就當是我的朋友，陪她聊聊天就行。”

歸漾：“……”

“保證不會讓你有心理負擔。”

歸漾沉默間，商筠止的情緒不斷往下降，即将降到谷底時，歸漾突然開口：“那我買束花吧，你媽問的話，就說是你買的。”

“好！”

商筠止的情緒迅速回升：“外婆沒有特别喜歡的鮮花。”

“那我看着買。”

“好！”

“漾漾，謝謝你。”電話那端，有人在催商筠止，不等她回答，他便說，“我先去忙了。”

她哭笑不得：“你忙。”

歸漾在小紅書上找到了一束适合送老人的花束，保存圖片，發給了附近的花店老闆。

下午五點半，商筠止提前到達店裡。歸漾抱着鮮花，坐上車，經過半小時的車程，到達商筠止外婆家樓下。

是一棟年代久遠的紅色小磚樓，牆壁上爬滿藤蔓，總共有五層樓，商筠止的外婆住在三樓。

歸漾抱着鮮花下車，擡眸看了眼樓上，翠綠茂密的藤蔓盤亘在牆壁上，有種回到童年，在爺爺奶奶家過暑假的日子。

歸漾跟随商筠止走進單元門，沿着老舊的樓梯上至三樓，停在樓梯左側，一扇豬肝紅防盜門前，牆上挂着一把幹枯的艾草。

商筠止将花遞給歸漾，安撫性地看了她一眼，随後緩慢有力量地敲響防盜門，敲了三下，他靠着防盜門，聽到裡面的動靜，拿出鑰匙打開防盜門。

他掌着門把手，側身讓歸漾進屋，随後阖上防盜門，站在歸漾身側。正欲往裡走，歸漾的手指鑽進他的指縫，呈掌心相貼的手勢。

見他呆愣，歸漾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