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信息都沒得到,他皺眉,語調低了下來。
“但問了醫館裡的夥計們,他們都說沒看到那丫鬟去過。”
“所以,是在外面失蹤的?”
“嗯,很可能是在半路上就被人襲擊了。”
宋青君點頭,端起茶杯沉思。
而身旁的鬼再次出聲。
“姐姐,你覺得這次是外面的人做的還是府上的人做的?”
想起之前竹蘭的案子,她有些疑惑,擡頭。
“她一直在府内徘徊不就說明兇手在府内嗎?”
可宋書禹搖頭否定。
“不一定的,姐姐。我覺得她不像是被兇手吸引來的。”
“哦?”
“她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仔細回想了那鬼的表現後,宋書禹解釋道。
“但失了記憶的鬼都傻愣愣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隻能在府裡到處瞎轉。”
“不過這也确實說明這裡有個東西對她很重要。”
見自己的推測有些武斷,宋青君便重新思索。
可線索實在太少,她根本推不出什麼,隻知道目前隻能從那個丫鬟要找的東西入手。
“不過,或許那東西不是物,而是人,你明日也可向着這方向查查。”
想了想後,她如此提議。
宋書禹點頭應聲。
之後,一人一鬼安靜下來。
見平日活潑的家夥突然變得這麼沉默,宋青君有些不适應。
想到對方東跑西走了一天卻沒什麼收獲,青君猜測他可能會有些喪氣。
于是,伸手輕拍了拍宋書禹的肩膀,她溫聲道:“别灰心。”
“既然人很可能是在府外被殺的,那一時間沒有頭緒也正常。”
“遲早會發現什麼的。”
宋書禹本在出神,蓦地感受到那輕柔的手,他不禁微愣。
肩膀燙得有些灼熱,與他本身冰涼的體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但灼熱帶來的不是痛感。
呆呆望着面前無神但含着關切的眼,宋書禹覺得那傳來的是溫暖,且再次浸潤了他的心。
“……宋書禹?宋書禹?”
聽見一旁忽然傳來傻笑,宋青君疑惑,微微湊前。
“你怎麼了?”
“啊?哦,沒事沒事,我知道了。”
驟然回神,宋書禹連忙點頭。
然後,他擡眉望向對面,試探着捏住青君垂下的衣袖的一角,輕搖。
“姐姐你最好啦……”
次日,宋青君依然按約到中庭。
可到後她發現宋朝歡和花容竟也在。
那三人之間的氛圍分外古怪。
“哎呦呦!沒想到宋府裡竟有兩位人間絕色!今個真是讓賈婆見到世面了!”
“瞧瞧這!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哎呀呀……”
賈媒婆有些拘謹和畏懼。
她滔滔不絕,将花容吹噓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
花容坐在一旁,一副你說的很對,讓你看見我是你的榮幸的樣子。
而本想來看宋青君笑話的宋朝歡聽到賈媒婆的吹捧後,仰頭,發出一聲嗤笑。
她撇眉,語氣意味不明。
“那可得仔細看管好這張漂亮的臉皮啊……”
宋青君來了,她們的針鋒相對就變成了四人的無聲對峙。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
但斯須,宋錦春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詭異的平衡。
他上來就直奔花容。
“阿花,你怎麼到這來了?你昨天一直在和娘說話,晚上也不理我,現在還在這躲着我……”
“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聲音裡充滿了悲痛,他像是被負心人無情抛棄了般委屈地悶聲控訴。
“阿花阿花阿花你就陪陪我嘛——”
從未聽過宋錦春這般千回百轉的黏膩聲線,宋青君激得縮了縮脖子。
宋朝歡早看不下去了,冷哼着甩袖離開。
賈媒婆見那倆旁若無人地膩歪,松了一口氣,閃身告退。
聽她們都走了,宋青君也不願多待,回了北苑。
晚上,宋書禹對這事倒見怪不怪。
“那畫皮也是為那纨绔好。畢竟人妖殊途,一直那樣待在一起很傷身體的。”
聽他這話,宋青君沒吱聲。
她感覺有些心煩意亂。
人鬼也殊途,她不知自己和這鬼待久了會不會受影響。
而且與他的合作開始得匆忙又根本沒說何時結束。
或許是等她出嫁了。
或許是等宋書禹變得足夠強大不再需要她了。
而那時她會如何呢?
會與他和平地分開嗎?
更重要的是,她還能重歸原來的生活嗎……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一旁響起的聲音将她從紛亂的思緒中喚醒。
宋青君回神。
問不問都無法改變現狀,而且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話。
所以她垂下眼。
“沒什麼。”
宋書禹沒多慮。
想到今天發現的事,他隻焦急地說道:“姐姐我沒查到什麼,但是事态更壞了。”
“又出現了一個相似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