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一反上課前的低沉,對自己燦然一笑:
“不了,我要去圖書館。”
張敏圊:“那,李同學?”
李銘承:“抱歉,我也不去。”
張敏圊看着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地出了教室,很是無語,她覺得自己多餘問蘇一了,一個兩個的都不去。
不過……蘇一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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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8.5了,還那麼開心?”
李銘承皺着眉看着手中的心情記錄闆。
而現在對方活蹦亂跳的樣子。
簡直反差的詭異。
“那是剛才,其實聽完他們說的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不論處在什麼樣的階段,都會有壓力大的時候。”
蘇一想起許多學長學姐,他們明明都是研究生、有的甚至是博士生,但也會因為學業而焦慮。
他自顧自地想着,邊走邊說:
“壓力的外在表現是擔憂、焦慮甚至恐懼,可能每個人都不喜歡,但這些都是因為有期望。”
蘇一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對方:
“因為對結果、對自己有期望所以才會有壓力。”
“所以我想要努力做得更好,這樣才不會讓自己有遺憾。”
蘇一的身後是廊架,藤蔓交纏攀附成墨綠的網,橙紅色的花苞密匝匝地開着,熱烈而甜稠。
少年最簡單的話道破了多少人為之所困的事實。
而習慣相信别人的少年,終于也開始相信自己。
李銘承看着眼前的人,他想,自己為之牽動,不僅是對方這個人,還是因為他澄澈的心。雖然總有繁蕪牽絆,但又是那麼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表面溫順膽怯的人内心卻有着不易察覺的鋒芒。
“還有,李銘承,你說的對。”
“嗯?”
“皺着眉,是真的不好看欸。”
對方笑着踮起腳,擡手撫上自己的眉峰。額前溫溫熱熱的觸感促使他捉住眼前的手,轉而緊握将人擁在懷中,随後才慢悠悠地将身體也靠上去。
淩霄花的甜稠與懷中的甜膩交融,李銘承在蘇一的幽紅的耳尖處,留下蜻蜓點水般的吻。
“想吻你,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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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
“你技術太差了。”
說完,仿佛害怕對方的“報複”,蘇一直接後退一步,雖然沒能完全掙出,但也拉開了半臂的距離,他反射性的摸着唇瓣。
一副可憐的樣子,把李銘承差點氣笑。
李銘承哦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随後輕飄飄地說:“我還以為是因為……”
李銘承向前逼近:
“我們是朋友呢,你說是不是?”
“嗯?”
對方散漫地調笑着,但眸子裡卻不見笑意。
蘇一想起自己和張敏圊說的那句話,稍微有些心虛,這件事原本也是因為自己,他擡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角。
“李銘承,别生氣了。”
“好嗎?”
眼前的人上一秒還對着别人笑得那麼燦然,現在卻一副求饒的樣子,總是不乖,他擡手懲罰式地捏了下蘇一的臉。
“下不為例。”
蘇一并沒有被唬住,笑得狡黠:
“嗯嗯,下次我說我們是好朋友。”
李銘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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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猜出來那個朋友是我我?”
“應該不會很明顯吧。”
趙苪澤把聊天記錄又翻出來看了一遍,整個人癱在座椅上,想到自己掉馬的這種可能,真的好大啊。
“啪”
他擡手把電腦合上,頭埋在臂窩裡。
趙苪澤覺得郁悶得很。
而此時,他想的那個人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瞧瞧我養的好兒子,都交了些什麼朋友?”
陳父此時氣得要死,又上前幾步補了一腳。
“嗯.哼。”
陳槿被踹狠了,弓着身子側曲在地毯上,悶.哼了一聲。
卷曲的發淩亂地貼在臉旁,一縷搭在高聳的鼻梁上,黏着泥濘的汗水,地毯上的人明明處于弱勢,但唇角仍噙着笑,似是嘲諷,眼神是藏不住的狠厲。
陳父看着他死性不改的樣子,輕嗤一聲:
“還敢瞪我?”
陳父蹲下.身,拍了拍逆子的臉,随後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手。
這動作和陳槿平時的優雅别無二緻,陳父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射向地上的人:
“别讓我親手把你的眼珠給挖出來。”
陳父把帕子扔在那人身上,仿佛是扔掉了一塊垃圾。
起身後,皮鞋狠狠地朝着對方的手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