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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呼吸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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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很大,路燈下,長石階末空蕩蕩,看不見任何人影。

陳頌松了口氣,把窗簾拉開了。

人真的走了。這段糾纏三年的感情在這場溫市的雪裡謝幕。所有的感情被消除後,身體空落落的。

可能顧行決真的愛他吧,不然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在他面前哭成那樣。

失去與錯過教會人成長,教會人珍惜,教會人去愛。

他無法釋懷,有些刺紮在心裡已經與血肉相融,越是想拔出來疼得越厲害。

陳頌看了會兒雪,準備拉上窗簾時,他家門前走出去一個人。

陳頌呼吸輕滞,想轉身離開,他的腳卻像黏在原地一般,一動不動。

顧行決走在風雪裡,沿着長石階一直走到末尾停了下來。紛飛的雪落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埋葬。

他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擡腳走了,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前方的巷子裡。

陳頌懸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又要拉上窗簾時,灰暗的巷子裡又走出一個人。

顧行決闊步走了回來,擡眸時一頓,停在原地,漆黑如夜一樣的目光穿透白雪與陳頌定定相望。

陳頌拉上窗簾,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後穿上衣服,下樓,打開門,顧行決依舊站在那仰望着二樓的方向。

聽見陳頌開門的聲音他眼裡一喜,走了過來,陳頌下了台階走進風雪裡,也向他走去。

顧行決拉起他走:“外面冷,進去吧。”

陳頌站在原地沒動,看着他說:“說好了的,我出院了你就回去。”

顧行決歡快跳動的心髒驟然停了下來,他側身與他面對面站着,白雪落在陳頌的睫毛上緩緩化成水,冷得和陳頌眸低的情緒一樣。

顧行決呼吸有些困難,胸口起伏越來越大,風雪如冰針般紮進心肺,他顫巍巍地拉住陳頌的雙臂,眼裡緩緩續起淚水:“我做不到,陳頌。我真的做不到。我試過了。沒了你我好難呼吸。睡不着,吃不下飯。怎麼辦,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看着你做那樣的事,我真的怕了。我也想乖乖聽你的話,不要來刺激到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陳頌冷然地看着他,風雪在他身後恍若他就是那帶來風雪的神,襯得他心若磐石般狠心:“你說的這些,我都經曆過。會過去的。沒什麼事過不去。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顧行決搖頭,抱住他努力攫取他身上迷人的溫度:“能不能不要趕我走,陳頌,我的乖陳頌,我的乖陳頌去哪了。你把他還給我好麼,求求你了,你把他還給我.......”

顧行決松開陳頌,捧起他的雙手,殷紅的眼尾淌過一行行熱淚,稀碎的哽咽從微顫的唇溢出:“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陳頌決然地看着他,拉開他的手:“這世上沒誰離不了誰。你說的。”

“陳頌,我錯了。”顧行決艱難地滾動喉結,說出的話似是要将吞下的冰針一根根再劃過傷口吐出來,“我......我不會打擾你和那個姓雲的,偶爾讓我陪你好不好,我很乖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别不要我。”

顧行決慌張地将陳頌擁入懷中,就像捧着一堆破碎的瓷器,紮得自己鮮血淋漓,卻甘之如饴。

熱淚不斷滴在陳頌的後頸,卻無法撼動陳頌冰冷的心:“不好。”

陳頌不敢相信,那個驕傲自大的顧行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陳頌猛地把他推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你的尊嚴呢?你的驕傲呢??”

“不要了,不要了,我隻要你,我隻要陳頌,别的我什麼都不要了。”顧行決呼吸紊亂又困難,渾身發抖,雪淋得他好冷,風刮得他好痛。

陳頌心中湧上酸意,這樣的顧行決好可憐,但他的心依舊冰冷無法觸動。

雪疊在他寬大的肩膀上越來越多,好奇怪啊,這麼多年不下雪的溫市竟然下了雪,雪落在顧行決身上顯得無比寂寞。恍若回到陳頌在京市撿到顧行決的那年。

也是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很可憐,嘴裡喊着:“别不要我。”

顧行決無力地跪在地上,垂頭哽咽,雙手緊緊攥着陳頌的褲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陳頌俯視他,心裡也跟着在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一開始的陳頌遇到的是現在的顧行決的話,他們的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可惜沒如果,可惜沒如果。

“你愛我的,”顧行決将手上的戒指取下來,仰頭給陳頌看,“你是愛我的啊!這是你給我做的,隻要它在就代表你是愛我的啊。莫比烏斯環,無盡的愛,永恒的愛!”

陳頌沉默地看着那枚戒指,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銀亮反射出璀璨之光,一片雪花落在了上面。陳頌伸手拿起戒指,轉身走進屋内。

顧行決愣了一瞬,心中一陣歡喜擦開眼淚跟了進去。

“你是不是原諒我了?”顧行決臉上難掩雀躍。

陳頌沒理他,彎腰在桌下的儲物箱裡翻找着什麼東西,顧行決覺得不對勁,臉上的笑容冷了下去。

陳頌拿出一個鐵榔頭,把戒指放在地上用鐵榔頭用力敲着,一下一下雷霆震碎般的聲音也敲在顧行決身上。

顧行決的心跟着一起粉碎了,祈求道:“不要.....不要陳頌.....求求你了,别這樣。”

陳頌置若罔聞,強大的沖擊下,精緻的戒指逐漸扭曲變形。

顧行決去拉他:“别這樣,别傷着自己,求你了。”

陳頌悶聲甩開他的手,繼續砸,樓上聽到動靜的陸遠跑到樓梯口問:“幹什麼啊?我靠拆房啊?你怎麼還在這?”

顧行決不敢輕舉妄動,怕陳頌又幹出什麼事,隻能眼睜睜看着那枚戒指扭曲成一塊廢鐵。陳頌敲夠了後拿起戒指就往外走。

“我靠你們要幹啥啊!”陸遠跑下樓追他們倆,“傻·逼你他媽又惹他什麼了!”

陳頌把戒指扔出去,地面上積攢厚厚一堆雪,渺小的戒指墜進茫茫白雪中,黑夜裡隻一盞路燈,根本尋不到蹤迹。

顧行決沖進風雪裡四下尋找,落在臉上的已分不清是化開的雪還是淚了,雙手插進冰冷的雪裡摸索,幾秒鐘就凍得沒了知覺。

“在哪,我的戒指,我的戒指,怎麼找不到?怎麼找不到?”他嘴裡喃喃着。

陸遠擦着眼,還沒清醒:“你扔什麼了?”

陳頌陰沉着一張臉沒說話。

陸遠“啧”一聲:“他是傻逼麼?這麼大雪怎麼可能找得到,等明天雪化了不就知道了?溫市的雪一般都隻下那麼一點,幾分鐘就沒了,這次竟然下這麼大。”

“瘋了吧他,”陸遠低聲道,他不僅有些同情了都,朝顧行決喊,“你等雪化了再找啊!是不是傻逼?”

顧行決沒聽見似的繼續翻找。

“怎麼找不到!”顧行決急躁起來,身體裡的空間像是被完全擠壓,他無法呼吸,全身緊繃,四肢麻痹。

他的呼吸越來越快,頭開始昏沉,眼前閃過黑影,他甩了甩頭,繼續找。

“哥!!”巷子裡突然跑出一群人,為首的是個少年。

少年穿着米色大衣跑到顧行決身邊,後面跟着一群穿西裝的黑衣保镖。

“我靠!”陸遠睡意全無,“哪來的人,這陣仗拍電影呢。”

“哥!”顧易銘拉住顧行決,“跟我們回家吧,爸知道了。”

“滾開!”顧行決一把将他推到地上,繼續在雪裡找戒指,他痛苦地呼吸着,“戒指,我的戒指,我的戒指。”

保镖上前把顧易銘扶起來,另外幾個想去抓顧行決被顧易銘制止住了:“先别。”

“哥,你在找什麼?”顧易銘湊近問。

“戒指,戒指,我的戒指。”

“去,快幫他找!”顧易銘道。

“是,小少爺。”

“戒指……”顧行決再難呼吸,強撐不住,眼前倏地一黑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哥!”顧易銘把他拉起來,“哥你怎麼!”

“快把車開來!”

陳頌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顧行決也會這樣,也會呼吸性堿中毒。

“我靠!他不會出人命吧!”陸遠問陳頌,“你不是學醫麼,知道他怎麼了麼?”

陳頌沒有回話,走到顧行決跟前,俯視着躺在顧易銘懷中呼吸崩亂,渾身發抖的顧行決,好像看到了聖誕節那晚暈在街頭的自己。

陳頌緩緩蹲下,拱起手背捂住顧行決的嘴。

顧易銘怒道:“你要幹什麼!”

說着他就要推開陳頌,卻聽陳頌鎮定的聲音響起:“這是呼吸性堿中毒的現象,也被叫做呼吸過度。有沒有牛皮紙袋子,用這個效果最好。”

顧易銘和顧行決眉眼間相像,銳利的眼神掃過陳頌,斟酌判斷地打量着他,似是不信。周圍的保镖上前一步圍了過來,準備拉走陳頌。

陸遠上前一步攔在他們身前:“他是醫生,不想你家少爺死的話就聽他說的。”

陳頌眉間微蹙,垂眸看着顧行決掙紮痛苦的樣子:“不要圍過來,散開。”

顧易銘給保镖眼神,讓他們散開。

顧行決呼吸漸漸穩了下來。

“去找他說的袋子。”顧易銘對保镖說。語音剛落,一輛黑色大型越野車就開進來。

顧易銘讓人把顧行決擡上車,關車門前深深看了一眼陳頌。

少年眼裡有氣恨,怨怼,陰戾,還夾雜着複雜的畏懼,最後什麼也沒說便關上車門開走了。

滿天飛雪的淩晨,陳頌站在雪裡,雪花淋滿一身,他灰色的眼眸穿過飄飄白雪看着那輛黑車消失在小巷裡,永不複返。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如陳頌所願,顧行決再也沒有出現,這個名字也沒再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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