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塞亞閉了嘴，路西菲爾的臉色勉勉強強的比最開始要稍微好了一點。

一夜無夢。

伊塞亞也沒想過自己的心理素質居然這麼好，臉才剛剛挨到晨星宮的枕頭，困意就席卷了上來。

如果不是在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又看見路西菲爾的那張臉，或許天使的心情也會很好。

“上來。”

路西菲爾忍着自己心裡的那個煩躁感，沒把這滿臉驚詫的天使給直接扔出去，冷着一張臉吩咐。

上哪兒去？

伊塞亞蒙了一瞬間，下意識地擡起頭向前方看去。

一輛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開了門卻能夠看見裡面奢華布置和比起其他馬車來說空間大幾倍都有的豪華馬車正停在他的面前。

伊塞亞一時之間還真沒能夠準确的領會到路西菲爾的意思。

路西菲爾這意思是說，要親自的送他回去？

伊塞亞認真的掂量了一下路西菲爾瘋掉的可能性，發現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那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腦袋什麼時候被門夾了，以至于現在居然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猜想。

伊塞亞默默地不出一個字的安靜的爬上了路西菲爾的馬車。

眼看着小天使自動了就往角落裡縮，路西菲爾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伸手敲了敲自己對面的座位。

“坐這兒來。”

伊塞亞原本還真的打算往馬車的角落裡縮的。聽到了路西菲爾說的話之後，又乖乖的挪移到了路西菲爾的對面。

雖然馬車裡的空間不小，但是兩個天使面對面的坐着，中間就隔了一張桌子，再遠又能有多遠。

伊塞亞安分守己的坐在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心裡有鬼的緣故，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從路西菲爾嘴裡呼出的溫熱氣流正吹拂在他的額頭之上。

一隻小天使在那一瞬間已經僵硬成了一根不會彎曲的木頭，直挺挺的伫立在馬車裡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塞亞覺得馬車裡的氣氛大概已經尴尬到能夠直接殺死天使了，終于忍不住偷偷的顫動了一下那長長的睫毛，眼珠子微微一轉，從自己的角度微微地向前面看過去。

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張被放大過無數倍，卻依舊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的面容。

路西菲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身邊，兩個天使的腿相隔的距離幾乎為零。路西菲爾一隻手撐在桌面上，那張臉就擺在伊塞亞轉頭就能看得到的地方，風青色的眼眸中帶着幾分莫名的神色，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他。

伊塞亞那一瞬間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當真不是在裝模作樣，天使那一瞬間腦海裡幾乎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路西菲爾。

所以後果就，是原本想要改善一下馬車裡尴尬氛圍的伊塞亞擡起頭，整個天使卻看着路西菲爾的那張臉愣在那裡。

尴尬的氛圍沒有緩解，等伊塞亞好不容易從路西菲爾那張盛世美顔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恨不得直接在馬車裡面挖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還能夠被一個天使的臉給看愣。

伊塞亞此刻的心情已經真的很難用言語區準确的形容了，說他想要挖個洞鑽進去都算是比較輕微的程度，實際上他現在恨不得能夠直接推開馬車的門，從萬米的高空給跳下去。

無論去哪都可以，反正是絕對不要再和路西菲爾待在一起了。

你特麼的這輩子是沒有見過長得好看的天使嗎？

一張臉就能夠讓你看到腦子發昏？

伊塞亞恨不得能夠直接抽自己一巴掌。對于自己這種看臉的行為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厭惡。

呵呵。

不過他這輩子确實是沒有見過長得和路西菲爾一樣好看的。

“喜歡看可以多看一下。”

發現這個小天使眼睛都不會眨了的盯着自己的臉，路西菲爾在那一瞬間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還以為這小天使真的是個油鹽不進的性格，結果就憑借一點兒美色，居然就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上鈎。

路西菲爾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剛剛腦海裡居然掠過了一絲“自己能夠憑借美色讓别的天使動心”這個事實的自豪感。

要是放在以前的話，誰把上頭的這個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訴路西菲爾，路西菲爾隻會冷笑一聲，然後讓那天使直接去醫療隊好好的看一看腦子。

伊塞亞回過神來，那張白皙的臉龐瞬間就漲得通紅。

“我……”

嘴裡的話咬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說的出來。

“對不起，殿下。”

伊塞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了，語無倫次，手忙腳亂的就對着路西菲爾拼命的道歉。

路西菲爾那原本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一點的心情在看到伊塞亞這副恐懼的模樣後又狠狠的往下面沉。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對伊塞亞怎麼了，讓伊塞亞這麼的害怕自己。

“你要道什麼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或許是路西菲爾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算不上特别好，伊塞亞聽着他的語氣，更加笃定地路西菲爾對于他剛剛看自己看愣的行為感到十分生氣。

小天使滿是無措，嘴上一邊說着道歉，眼眶裡晶瑩的淚珠就開始往下面掉。

一半裝的，另一半是吓的。

“别哭了，你哭什麼？我都說了不怪你。”

路西菲爾看到了伊塞亞的眼淚，心裡是那種煩躁感和無奈混雜在一起，包括平時面對着其他天使那副标準的笑容一時之間都忘了擺出來，冷着一張臉，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

然後看着伊塞亞哭的那麼傷心，路西菲爾最終還是伸出自己的手，胡亂地給伊塞亞擦了擦臉上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