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伊塞亞有些意外，“他怎麼會在這兒？”

瑞爾是他和拉格裡在西格裡斯學院時的同學，實力也算頂尖，換句話來說和他差不了多少。當年瑞爾一直視他為競争對手，最後卻還是棋差一着——在那一屆的西格裡斯學院大賽中得到了亞軍。

不過縱然這樣，他們也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拉格裡面上帶着點無奈的笑，“聽說他畢業後繼承了家族産業，現在可是聖浮裡亞數一數二的富豪。”

正說着，瑞爾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轉頭看了過來。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睜大，随即露出驚喜的笑容。

“伊塞亞！拉格裡！”

瑞爾大步走過來，熱情地拍了拍伊塞亞的肩膀，差點把拉格裡一巴掌拍進地裡，還是伊塞亞不着痕迹的摟住了他的腰。

“天啊，真的是你們！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伊塞亞笑了笑，“好久不見。”

“可不是嘛！”瑞爾上下打量着他們，目光尤其在伊塞亞背後的五對羽翼上停留了片刻，“聽說你們現在混得不錯啊？一個在軍團當指揮官，一個在鈴蘭宮任職？”

拉格裡倒是難得的直爽了一把，“那當然，我們可是西格裡斯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瑞爾哈哈大笑，“走走走，難得碰到，我請你們喝酒！”

伊塞亞猶豫了一下：“現在？”

“怎麼？有事？”瑞爾挑眉，“還是說……軍團的大忙人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拉格裡一把攬住伊塞亞的肩膀，很明顯在“遇到老同學”這件事上的興奮程度遠遠高過伊塞亞。

“他能有什麼事？走！”

伊塞亞無奈，隻好跟着他們七拐八拐，拐進了商業街旁的一條小巷。巷子盡頭是一家裝潢奢華的店鋪，門口挂着“星辰之淚”的招牌，鎏金的字體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

拉格裡疑惑地看向瑞爾。

伊塞亞倒是了然。

瑞爾神秘地笑了笑：“我家新開的店，專門招待‘貴客’的。”

他推開門，一股淡淡的熏香氣息撲面而來。店内光線柔和，水晶吊燈下擺着幾張矮桌，幾位衣着華貴的天使正低聲交談。角落裡，一名樂師正在彈奏豎琴，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流淌。

“挺不錯的。”

或許是這裡沒有那幾位大人物，隻要一到這種地方，伊塞亞身上瞬間就帶上了出入風月場如魚得水的氣質，熟練的吹了個口哨。

瑞爾得意地領着他們穿過大廳，來到二樓的一間私人包廂。包廂内鋪着柔軟的地毯，靠窗的位置擺着一張矮桌，桌上已經備好了酒水和點心。

“坐吧。”

瑞爾示意他們随意，自己則走到一旁的酒櫃前，取出一瓶琥珀色的液體，“嘗嘗這個，來自薩麥爾殿下的千年佳釀，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

伊塞亞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甜潤的酒液滑過喉嚨，後勁卻意外地烈。

“怎麼樣？”

瑞爾期待地看着他。

“夠辣。”

伊塞亞眯着眼喝了一口，手指在底下勾了一下拉格裡的掌心。

瑞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喜歡就好！”

幾杯烈酒下肚，包廂内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瑞爾興緻勃勃地講着畢業後的事情，拉格裡則時不時插幾句調侃的話，伊塞亞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指尖輕輕敲擊着酒杯邊緣，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拉格裡微醺的臉。

“說起來，”瑞爾突然壞笑着湊近，“你們兩個現在……什麼關系？”

拉格裡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什麼什麼關系？！”

瑞爾挑眉，“别裝傻，剛才進門的時候，伊塞亞可是摟着你的腰呢。”

拉格裡耳尖一紅，下意識看向伊塞亞，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那雙粉紅色的眼睛裡帶着幾分醉意，又藏着幾分戲谑。

“怎麼？”伊塞亞嗓音低啞，“拉格裡，你害羞了？”

拉格裡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惱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腳。

“滾！誰害羞了！”

伊塞亞低笑一聲，不僅沒躲，反而順勢扣住他的腳踝，指尖在他小腿内側輕輕一劃。

“——！”拉格裡渾身一顫，差點從軟墊上彈起來，“伊塞亞！你——”

瑞爾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你們倆還是老樣子！”

伊塞亞這才松開手，沖拉格裡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拉格裡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隻能憤憤地灌了一大口酒。

酒過三巡，瑞爾拍了拍手，包廂的門再次打開。幾位身着輕紗的年輕天使走了進來，手中捧着各式樂器。

“助興的節目來了。”瑞爾沖伊塞亞擠了擠眼睛，“保證你喜歡。”

樂聲響起，一位銀發天使走到包廂中央，随着旋律翩翩起舞。他的動作輕盈優雅，羽翼在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偶爾擡眸時，那雙淺紫色的眼睛帶着若有若無的挑逗。

拉格裡看的興緻勃勃。

瑞爾得意道：“這可是我們這兒最受歡迎的舞者，平時可不輕易出場。”

伊塞亞卻單手支着下巴，目光懶散地落在舞者身上，似乎興緻缺缺。嚴格論起來，這種略帶擦邊誘導味道的舞他沒啥興趣——

地獄和紅海多得是比這光明正大的多的表演。

瑞爾見狀，湊過來低聲道：“怎麼？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