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塞亞輕笑一聲，沒回答，隻是伸手将拉格裡往自己這邊拽了拽，把下巴壓在他肩上，“你覺得呢？”

拉格裡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耳根發燙，結結巴巴。

“我、我覺得還行……”

伊塞亞低笑，指尖在他腰側故意捏了一把，“那讓他陪你喝一杯？”

拉格裡瞪大眼睛：“你——”

“行啊。”

瑞爾把兩個天使的互動全都看在眼裡，此刻一點兒也不介意火上澆油，招手讓那位舞者過來。

銀發天使微笑着坐到拉格裡身旁，為他斟了一杯酒，柔聲道。

“大人，請。”

拉格裡手足無措，下意識看向伊塞亞，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眼神裡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

“喝啊。”

伊塞亞輕聲道，“不是‘還行’嗎？”

拉格裡：……

他總覺得伊塞亞今晚格外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兩個時辰後。

伊塞亞覺得包廂裡的空氣有些悶熱，酒意上頭，讓他眼前微微發暈。他輕輕推開拉格裡，低聲道，“我出去透口氣。”

拉格裡正被那位銀發天使纏得手足無措，聞言如蒙大赦。

“我、我陪你一起！”

“不用。”伊塞亞按住他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好好‘享受’。”

說完，他不顧拉格裡哀求的眼神，徑直起身離開了包廂。

走廊上的空氣清涼許多，伊塞亞靠在窗邊，任由夜風吹散他臉上的熱度。他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仰頭深吸一口氣。

“......伊塞亞？”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伊塞亞渾身一僵，緩緩轉身。

走廊盡頭的陰影處，站着兩個高大的身影——薩麥爾和别西蔔。

這兩位伊塞亞見過，在之前的西格裡斯學院的畢業晚會上，但也隻打了個招呼，算不上熟悉。

薩麥爾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銳利。而别西蔔則懶洋洋地靠在牆邊，手裡把玩着一枚金币，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伊塞亞。

“真的是你。”别西蔔輕笑一聲，“我還以為看錯了。”

伊塞亞的酒瞬間醒了大半，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薩麥爾殿下，别西蔔殿下。”

薩麥爾微微皺眉，“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

伊塞亞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是被老同學拉來喝花酒的吧？

别西蔔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戲谑道：“怎麼？天使軍團的中層指揮官也會來這種地方消遣？”

伊塞亞耳尖發燙，硬着頭皮解釋，“隻是......同學聚會。”

這兩位算是路西菲爾的左膀右臂，隻是看起來對路西菲爾的私生活不太感興趣，起碼第一反應不是“路西菲爾殿下的情人居然敢在外面喝花酒”。

“哦？”

别西蔔挑眉，“哪個同學這麼大面子，能把'星辰之淚'的包廂訂下來？”

伊塞亞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星辰之淚”是聖浮裡亞最高檔的風月場所之一，能在這裡訂包廂的非富即貴。而他現在這副模樣，領口微敞，臉頰泛紅，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單純聚會”的。

薩麥爾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突然道。

“你喝酒了？”

伊塞亞抿了抿唇，“......一點點。”

“一點點？”别西蔔湊近聞了聞，笑得意味深長，“薩麥爾的千年佳釀，你管這叫‘一點點’？”

伊塞亞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喝的酒是薩麥爾的珍藏，頓時更加窘迫。

薩麥爾的表情卻突然緩和了些許。

“你喜歡？”

“啊？”伊塞亞一愣。

“那酒。”薩麥爾淡淡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人送幾瓶到你的住處。”

伊塞亞徹底懵了，完全不明白這位以嚴厲著稱的天使長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友善？

别西蔔在一旁輕笑，“看來我們薩麥爾殿下今天心情不錯。”

薩麥爾冷冷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