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識的抓住了路西菲爾的手腕，指節因為疼痛都泛起了白色。

“忍一忍。”

路西菲爾的聲音很溫柔，另一隻手撫上他的後背，“很快就好了。”

當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肌膚之下時，伊塞亞整個天使都軟在了路西菲爾懷裡。他能感覺到那道印記在體内脈動，與路西菲爾的力量産生着奇妙的共鳴。

“就算在地獄最深處，我也能感知到你的位置。”路西菲爾的手壓在天使單薄的後背上，“遇到危險時，它會保護你。”

“······”

伊塞亞怔了怔，天使鼓起勇氣，伸手環住了路西菲爾的腰，把臉埋進對方頸窩。

“殿下，您對我真好。”他的聲音悶悶的。

路西菲爾明顯僵了一瞬，随即低笑，“這麼主動？看來你膽子确實變大了。”

修長的手指捏住伊塞亞的下巴，強迫他擡頭，“平時不是連看我都不敢超過三秒嗎？”

伊塞亞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但這次，天使沒有躲閃。他直視着路西菲爾風青色的眼眸，小聲道。

“殿下以前······挺有距離感的。”

“哦？”路西菲爾挑眉，“這是在當着我的面抱怨我？”

“不是！我——”

伊塞亞急得語無倫次，卻在看到路西菲爾眼中的笑意時突然反應過來，“殿下您又拿我開玩笑！”

路西菲爾大笑起來，收緊手臂将天使摟得更緊，“這麼可愛的寶貝，不逗弄一下多可惜。”

說着，手指輕輕劃過伊塞亞泛紅的耳垂上捏了捏，“你看，連這裡都紅了。”

“我······”

就在伊塞亞羞得想要掙脫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在伊塞亞看到對方身影之前，一陣清雅的玫瑰香氣先飄了進來。

是一張他見過的臉。

貝娜站在門口，一襲珍珠白的長裙勾勒出曼妙身姿，金色的長發如同流淌的陽光垂落腰間。她手中捧着一隻精緻的禮盒，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殿下，我來——”

聲音戛然而止。貝娜的藍眸在看到路西菲爾懷中的伊塞亞時瞬間冷了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完美的微笑。

伊塞亞下意識想從路西菲爾懷裡退開，卻被對方的手臂牢牢禁锢。他能感覺到路西菲爾的手指在他腰間警告般地收緊。

“貝娜，有事嗎？”

路西菲爾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着不容打擾的疏離。

貝娜優雅地行了一禮，嗓音甜的像流動的蜜糖，“您答應今天陪我去挑選慶典禮服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伊塞亞注意到她塗着指甲油的手指正緊緊的掐着禮盒的邊緣。天使垂下眼簾，故意往路西菲爾懷裡縮了縮，手指悄悄攥緊了對方的衣襟，拽了拽。

“殿下。”他小聲的喚道，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的委屈，“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路西菲爾低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修長的手指擡起伊塞亞的下巴，“怎麼，吃醋了？”

伊塞亞咬着下唇不說話，眼角卻微微泛紅。

他在心裡無聲的冷笑——

這個表情他練習過無數次，向來都是無往不利，就連蘭斯卡那個混蛋每次隻要他這樣，瞬間都會敗下陣來。

貝娜上前一步，低垂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怨毒，卻死死的壓住了。

“殿下，您答應過我的。”

路西菲爾卻對這幅美人垂淚的景象無動于衷——

倒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可惜伊塞亞比她裝得更好。

“改天吧。”天使的聲音毫無波瀾。

“可是——”

“我說，改天。”

路西菲爾的聲音依然平靜，卻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驟然下降。

貝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死死盯着伊塞亞，眼中的嫉恨幾乎要化為實質，帶着恨意的眼神終于沒有掩飾的投向伊塞亞。

“是因為他嗎？這個連翅膀都沒長全的低階天使？”

伊塞亞：······

要是坐這裡的換成一個别的五翼天使，說不定還真能夠讓貝娜給刺到——

但在他身上，伊塞亞隻能說，不好意思。

别說他從天堂最底層爬上來，什麼惡毒的話沒聽過，就憑他原本的身份。

呵呵。

跟學霸不怕别人罵他菜一個道理。

但下一秒，路西菲爾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溫暖的光明力量順着天使長的手指傳進他的身體裡。

“貝娜。”

路西菲爾終于擡眼看她，風青色的眼眸裡凝結着寒冰，"注意你的言辭。"

貝娜踉跄後退一步，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路西菲爾維護的姿态，紅唇顫抖着，“您從未為任何人責怪過我，為何——”

“出去。”

簡單的兩個字，卻誰都能看出來，路西菲爾是真的生氣了。

“……”

貝娜最後瞪了伊塞亞一眼，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