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羅斯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暗芒,“你确定第七王座真的在那裡?”
“不管在不在,總得試一試。”凱爾斯冷笑一聲,“要是讓天堂先找到第七王座,我們這麼多年的謀劃就全落了空。”
“萬一要是真的不在,隻要第七王座沒落到天堂和地獄的手裡,我們就還有機會。”
阿斯頓放下酒杯。
兩個血族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聽不清楚,索性也就懶得再去關注。
血族的目光穿過周圍缭繞的煙霧與扭動的一具具軀體,卻偶然鎖定了舞池中央那道暗紅色的身影。
瑪格麗特正被三個惡魔圍在中間。
女人踩着最少十厘米的暗紅色高跟鞋,黑色蕾絲舞裙随着她的舞步翻飛開來,裙擺開衩處,若隐若現的雪白長腿上還能看到幾圈黑色的紋身,更讓她顯得妩媚異常。她仰起頭,暗紅長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發間點綴的碎鑽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給我再來一杯血腥瑪麗。”
瑪格麗特直起身,不知道跟那個酒保說了什麼,笑的直不起腰來,“記得給我加雙份的金粉。”
阿斯頓推開擋路的一個醉醺醺的血族,踏入舞池。
四周的空氣黏膩而灼熱,混雜着酒精與情欲的氣息。水晶燈投下的光影在瘋狂扭動的人影間撕裂,破碎,偶爾也會照亮某對交纏的軀體——
一個女妖正跨坐在惡魔腿上,尖牙深深陷入對方的脖頸。
角落裡,兩個血族旁若無人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蒼白肌膚上已經布滿咬痕。
他靈活地穿過人群,在瑪格麗特仰頭喝完一杯酒時,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
“一支舞?”阿斯頓微微俯身,彬彬有禮道。
瑪格麗特先是一愣,随即笑出聲。
“阿斯頓,你不是才跟蘭斯卡打過一架嗎?”她嘴上嘲諷着,身體卻順勢貼了上來,指尖暧昧的劃過他的胸膛。很明顯蘭斯卡和阿斯頓當時在烏托邦動手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蛾摩拉,萬幸應該沒人知道具體的原因。
“怎麼,烏托邦待不下去了,跑來永夜城尋歡作樂?”
阿斯頓攬住她的腰,帶着她,随着淫靡的節奏擺動。瑪格麗特的體溫比一般血族要高,隔着單薄的衣料傳來灼人的熱度。
“我隻是來散心。”他低笑,嘴唇貼上她的耳廓,蓄意勾引的摩擦着,似乎一點也沒介意她剛剛的話,“倒是你,怎麼在這裡?”
蘭斯卡的授意?
瑪格麗特哼笑着,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後腰,“少管點閑事,阿斯頓。”
她暗紅的眸子在燈光下如同兩滴凝固的鮮血,“你剛才在偷聽凱爾斯和薩塔羅斯說話,對吧?”
阿斯頓的舞步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他的手順着瑪格麗特的腰滑下,帶着她轉了個圈,黑色舞裙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那兩個家夥什麼來頭?”
他狀似随意地問道,那雙紫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不明的光芒,“在永夜城,我居然還有不認識的厲害角色。”
瑪格麗特的紅唇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随意的笑了笑。
“你問凱爾斯和薩塔羅斯?”她摟着阿斯頓的脖子,阿斯頓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濃厚的酒味,“兩個怎麼說也至少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最近這段時間才醒過來,開始在紅海行動。”
兩人說話間,舞池裡的音樂已經到了高潮部分,瑪格麗特借勢一個後仰,長發幾乎垂到地面。阿斯頓穩穩托住她的後背,任由她雙腿夾上他的腰。
“這麼說,”阿斯頓将她拉回懷中,“他們也是為了第七王座而來?”
瑪格麗特驟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那聲音在嘈雜的舞池裡,都引得周圍幾個惡魔側目而視。
“親愛的,”她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撫上阿斯頓的臉頰,湊過來,紅唇在血族的下巴上落下一個暧昧的痕迹,“現在整座永夜城,有誰不是為了第七王座?”
“傳言說,第七王座就在無底深淵下面。”他試探性的問道。
“傳言?”瑪格麗特停下舞步,那雙暗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譏諷的神情,“二十萬年來,誰真的見過第七王座?”
她湊近阿斯頓,“要我說,那群老家夥要是真把無底深淵挖穿了卻什麼都沒找到——”
女人故意拖長音調,指尖在阿斯頓胸口畫着圈,“那場面才叫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