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你小子!葉勉!葉無憂!給老夫站在原地!!!”
被串成串的軍醫大聲嚷。
葉無憂的腳步頓時邁得更開。
——
“你的意思是,朕并非中了西南的蠱,而是因為契合度甚高的乾坤,長期分隔兩地,會不由自主地互相吸引,從而産生共夢的現象?”蕭允安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大半夜被薅過來的禦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是……陛下體内并無蠱蟲的迹象,乾坤相合,坤者會被乾君引入夢。”
帝王的妃妾,向來安穩居于後宮,蕭允安也是頭回聽見這種奇事,但葉勉明明就是澤兌……他皺緊眉頭又問:“那這個現象,可會有澤兌?”
“澤兌……澤兌和乾君結合本就少見,臣也隻古籍上見過,說是若思慮至深至誠,澤兌亦能入夢。”軍醫被問得滿頭大汗,同時又隐秘地慶幸,他們這位寡居至二十四的陛下,終于肯為大景開枝散葉了!
澤兌,澤兌也總比沒有後嗣強啊!
“好一個至深至誠。”蕭允安眉心漸漸舒展開,他直接忽略掉夢中葉勉身上的梅香,想來應是自己執念的緣故,想葉勉以坤者之身入後宮,才害他在夢裡,沾了一身采花賊的信香。
葉勉啊葉勉,朕已決心放你歸疆,你怎還如此執迷不悟。
蕭允安心情很好地賜給禦醫一堆賞賜,擡頭示意高肅送人出宮。
侯在一旁的高肅又笑意盈盈将禦醫請出宮門。
高肅:“劉禦醫,老奴年紀大了,總喜歡唠叨幾句,方才陛下和您說的話,還請咽進肚子裡。”
劉禦醫捧着一兜子賞賜不住點頭,臨到宮門,他從袖袋裡拿出一錠銀子往高肅手上放。
“謝公公提點。”
高肅笑眯眯接過,又放回劉禦醫手上。
“咱家不差這個,劉禦醫隻管辦好陛下的事。”
宮門徹底合上,高肅操.着小碎步往回走,看天邊漸漸抹開的蒼青色霞光心情格外愉悅。
呀!
陛下和将軍也真是的,都幽會上了。
——
葉無憂直到走進軍醫的營帳才不情不願卸下了戰甲。
軍醫瞧見葉無憂素白裡衣上暈開的大片血斑,額頭直跳。
見葉無憂一路捂着小腹沉默,軍醫把罵人的話憋回心裡,隻能自顧自生悶氣,他身為大夫的良好修養把葉無憂請上榻。
“他好像不太好,我感覺不到疼了。”葉無憂就着裡衣躺平。
“能好才怪。”軍營抽搐着臉把一套幹淨的衣裳丢在葉無憂面前,“把衣服脫了。”
葉無憂像個木偶一樣抱着衣服照做,軍醫見葉無憂隻有左手臂上有處明顯的外傷,神色緩和許多,他搭上葉無憂的脈。
又直面如此亂七八糟的脈象,軍醫眼皮也開始跳,他在紊亂無序的脈象裡仔細分辨。
軍醫淡漠:“褲子也脫了。”
“啊?”葉無憂紅着面回神。
“還有出血嗎?我看看出血情況。”軍醫言簡意赅。
“怎麼還要看這個……”葉無憂羞紅臉,他被逼着進入雨露期之後,他自己也辨不清往下淌的是血液還是什麼,葉無憂和軍醫讨價還價,“你背過身去,我自己先看看。”
“老夫還年長将軍十餘歲。”認識葉無憂這麼多年,軍醫頭回覺得好笑,他背過身去,讓葉無憂先行探明還有沒有出血。
葉無憂跪在床上,也背過身,他感覺如芒在背,又做了幾息心理準備,才猛地拽下亵褲,沾了沾。
“……沒血了,他不會不在了吧?”葉無憂顧不得羞恥,他拿染血的裡衣欲蓋彌彰地圈住下面,甩着亵褲急匆匆嚷軍醫過來。
軍醫探頭過去,他看見葉無憂手中的亵褲上,染了小片微微暈開的血迹,他淡然地把焦躁不安的葉無憂按回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