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值-10】

【心動值-10】

【心動值-10】

【恭喜您！當前心動值:1！！！實現了有史以來的最大負增長！哦——心動的道路總是充滿波折，苦盡才能甘來，隻希望您能撐到死亡倒計時結束，千萬要小心……心髒爆炸！】

他用一隻手捂住口鼻，在震耳欲聾的心跳中靠在吉姆·哈爾西的肩膀上，輕喘一聲，正指着福克斯·穆德拿出來的金表，上面斑駁的血迹在視角裡格外刺目：“……你要把這副表給我？”

“是這樣。”福克斯·穆德的眼神沒有約翰·萊德那麼赤裸裸，但他仍然像一把刀子，迪尤可以直截了當地講明面前這個冷淡的男人正在掃視、分析他，“珍妮是軍方在了解到約翰·萊德的蹤影後特意派出的探員，她就職于某個我不方便說出的部門。既然這裡沒有其他人，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穆德探員，”下了車的警察忽然聲音急切地打斷了福克斯·穆德，他拿着對講機掉頭回到車窗前，神情驚惶，“警局裡的所有人……”這個被福克斯·穆德當做司機抓來的壯丁幹澀地說：“死了。”

“外出的小隊回來後，發現裡面……顯然經曆了一次襲擊。”他逐字逐句咬牙切齒地說出，生硬的單詞從嘴裡像肮髒的唾沫啐在地上，“他們已經聯系了急救中心。會是目标嗎？”

車内一靜。

吉姆·哈爾西猛地攥住了迪尤的手，迪尤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發絲遮擋住了他垂下的眼簾，沒有讓那一瞬間閃過的懊惱展露于人前。約翰·萊德大搖大擺地在警局内大開殺戒？哪怕對一個瘋子來說，這也過于……瘋狂了。

福克斯·穆德的視線在兩人臉上打着轉，他沒有多說什麼，淩厲的眉頭驟然一皺。空氣裡的氣氛陡然一轉，他迅速吩咐車下的警員，告知他：“你先和我們一起上車，今晚一起到旅館湊合一晚。”又在警員咬牙試圖抗議時，這個FBI探員頓時厲聲呵斥，他看了一眼警員的胸口，“……托馬斯警探，不要讓情緒影響你的判斷，快點！”

托馬斯警探怒氣沖沖地上了車，再次充當司機。他們之所以開出警局幾公裡後突然停下，是因為福克斯·穆德想要在沒有其他人的環境裡和迪尤、吉姆這兩個受害人交流。他不認為旅館會是安全地帶。

“收好這塊金表，”他囑咐迪尤，作為FBI中的精英，福克斯·穆德思維迅速的同時語速也極快，他似乎根本沒有受到襲擊事件的影響，“裡面的軍用定位器可以讓我們知道你的位置，一旦你再次失蹤、或者有任何迹象證明你們被約翰·萊德控制襲擊，金表是我們能找到你的最快手段。”

“我可以承諾，30分鐘。”他雙手交握，“一旦确認你們陷入困境，警……”福克斯·穆德頓了頓，“我會在三十分鐘内趕到現場，在這之前，你們必須保全自身生命安全。”

看了一眼迪尤掌心裡的金表，上面的分針和秒針飛速旋轉着，福克斯·穆德停頓了一下：“它走得太快了。”吉姆·哈爾西登時憂心忡忡地問：“這不影響定位，對吧，探員先生？”

“不影響。”FBI探員搖搖頭，語氣笃定。他一邊回答吉姆，一邊從身旁的檔案袋裡抽出一疊厚厚的資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潦草的筆記與注視，還有反複圈出來的專業名詞，甚至夾雜着一連串辨認不清的數字，以及一大堆新聞報紙剪貼。

他頓了頓，神色凝重：“關于約翰·萊德，有件事請我必須提前向你們說明——他不是普通的連環殺手，而是個極度危險的人類。我知道這麼說很奇怪，但相信我，他的危險性超乎你們的想象。”

“你們都是年輕人，一定很清楚一個流行概念——機械改造。”他拿出一份雪白的紙質報告，無視了在場衆人以一種看瘋子般的目光看着他——或許他早就習以為常，“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玩意兒。我要說的是一個概念——‘血肉之軀才是最精妙的機械’。這不是我提出的概念，而是一種軍方内部設想。所以不要再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了。那些幻想電影裡把人類改造成機器的設定……”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們要面對的，是一個綜合感知能力遠遠超過普通人，在力量的爆發、激素的調節、神經的反饋這幾個方面達到頂級的‘人類’。就連他的皮膚也是一種‘外骨骼’，我想你們可以這麼認為——他照樣像普通人類那麼脆弱，他可以被刀捅穿、被開膛破肚流出鮮血，但他的身體有更好的……生長與修複方式。”福克斯·穆德舔了舔嘴角，拉扯了一下領帶，“你們不能想着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對抗一個……”

更恐怖的人類？

福克斯·穆德戛然而止，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概念。

司機聽得入了迷，忘記了要開車，而FBI探員也沒有提醒他，直到最後衆人以一種仿佛聽見了政府的大秘密般如夢初醒後，福克斯·穆德才拍了一把駕駛座，讓托馬斯警探趕緊開車。

迪尤在行駛過程中一直保持沉默，到達旅館後仍然靠在吉姆·哈爾西身上，他們走進旅館時，福克斯·穆德仍在觀察他。

他的身體似乎不舒服，但見到他之前，FBI探員就率先查過迪尤·帕加尼的信息——他根本沒有心髒問題。他甚至入侵了帕加尼家族的醫療系統，福克斯·穆德可以肯定他沒記錯，那麼……或許頂級有錢人的保密系統遠比他想象的要嚴密，又或許……

就在這時，剛踏入旅館大門的迪尤突然發問：“探員先生，聽您的分析，您似乎對約翰·萊德做過深入研究。我有個問題……在我的經曆中，他是個報複心極強、永遠不會放棄目标的人。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始終尾随在我和吉姆身後，甚至警局遇襲，也是因為我們剛離開？或許他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我們……”

旅館裡彌漫着一股火藥的氣味。

等等……

迪尤猛地閉嘴，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襲來，他眨了眨藍眼睛，回憶起之前在加油站的經曆。頓時，他心底重重一跳，抓住了福克斯·穆德和吉姆·哈爾西的胳膊，把兩人向後扯了一下。

千鈞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