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真發現姜繪齡最近似乎很累。
以前午休姜繪齡要麼和她玩要麼做自己的事,睡覺是不可能的,姜繪齡覺得時間不能浪費在睡覺上,但最近這幾天每天午休姜繪齡都會去休息室睡覺。
“你晚上失眠嗎?”安怡真摸了摸姜繪齡眼下,看不出黑眼圈,姜繪齡氣色總是很好,但她覺得那裡應該挂上黑眼圈。
姜繪齡說她不失眠。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這麼困。”
“有事要忙。”
安怡真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姜繪齡最近都不去自習室了,一下課就跑回家。
“你到底在忙什麼?”
姜繪齡手指豎在唇邊:“秘密。”
安怡真翻個白眼,又來,姜繪齡是這樣的。
總是在衆人沒意識到前完成一切,用姜繪齡的話說,這叫“裝*于無形”。
她換個話題:“白多藝最近有找你嗎?”
姜繪齡搖頭,她遇到過幾次白多藝,白多藝像是有話要說,不過看她神色冷淡到底把話咽了回去。
倒是白多藝的男朋友金秉智,那位特招生……
“怡真,你熟悉金秉智嗎?”此時她們正在食堂吃午飯,姜繪齡從不關注與她無關的人,如果不是白多藝,她連金秉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安怡真搖頭,金秉智又沒犯到她身上,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找金秉智麻煩。
雖然她們這樣的身份,她可以這樣做。
“怎麼了,突然關注他,還在想白多藝的事嗎?”
姜繪齡戳着碗裡的飯,白多藝說會來找她完全是自己的主意,白多藝自己想為金秉智做些什麼,和金秉智無關。
“隻是覺得,能讓白多藝做到這個地步,他應該不簡單。”
安怡真很認同:“我早就說了我們這一屆的特招生都有點東西,特招生裡除了金秉智和盧演芝外好像還有個神人。”
但這位“神人”很低調,她連名字都想不起來。
吃完午飯姜繪齡往休息室走去,學校設置了很多間休息室,原則上每一間休息室都對外開放,不過總有些人不喜歡和外人共享,會“霸占”一間休息室,久而久之,這間休息室寫着那人的名字,不會再有人進去。
姜繪齡打開其中一間,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出去!”
她沒理會反手合上門。
“我都說了出去——”樸铉轉過身才發現是姜繪齡,頭發上還沾着木屑,他放下手裡的木頭。
他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你一定要做花園嗎?花園裡一定要有動物嗎?這屋子一定要做多層嗎?”
當然最主要的,“不拿第一不行嗎?!”
“不行。”姜繪齡輕描淡寫,拿起樸铉削出來的狼犬打量幾眼,很快放回去,“重做。”
樸铉一拍桌子:“憑什麼!”
姜繪齡:“太醜了。”
“想不到拿第一的理由,除非你給評委老師塞錢了。”
在樸铉下一句話出來前她又補一句:“不過評比還看學生投票,也就是說,除了老師,你還得收買同學。”
“我!”樸铉張口想說髒話,對着姜繪齡那張臉又說不出來,姜繪齡不是他可以罵髒話的人。
但他隻是想發洩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每晚給我打電話了,十二點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在做木工,淩晨兩點又打電話,特别是昨晚,都四點了你還打!”他好不容易睡個覺。
樸铉湊近姜繪齡:“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了,借着‘監工’的理由故意和我聯系,就想多說兩句話。”
姜繪齡把木棍怼到樸铉臉上把人推開,即便樸铉說了這樣無厘頭或者說算得上挑釁的話,她始終很平靜:“會給你打電話是因為知道你的惰性,不一直盯着你就會偷懶,而我們沒時間了。”
“更何況,”說到這裡她笑了一下,“我喜歡你?”
“知道我和你的區别嗎?”
樸铉眼睛不自然往外看了看,很快移回來:“什麼區别?”
姜繪齡:“我如果喜歡誰,和家裡說一聲就行了,那家人會歡天喜地的同意,包括你家。”
“而你,你跟家裡說喜歡我,你爸媽會是什麼反應?”
姜繪齡模拟着樸母的語氣:“要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繪齡撞到腦袋變成隻喜歡二世祖的傻子才會看上你!”
樸铉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
“呀姜繪齡!”
姜繪齡攤開手:“實話總是難聽的。”
她讓樸铉繼續忙:“就三天了,你的工程量還有很多,拿不到第一我保證你那時的表情更難看。”
她從休息室離開,把樸铉氣急跳腳的樣子關進房間,老實說,看樸铉被氣成這樣還是挺爽的。
何止樸铉有怨氣,她也有!
深夜,姜繪齡坐在書房邊削木頭邊給樸铉打電話:“電話快挂斷才接,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祖宗。”樸铉語氣飽含痛苦,“我起來了,我是說我沒睡,我在給你做花園。”
姜繪齡“嗯”一聲,等樸铉徹底清醒才挂電話。
她還在切木頭,憑什麼樸铉可以睡覺。
想都别想。
是的,姜繪齡自己也在做木屋模型。
她不會把自己的“第一名”交到别人手上,她不相信任何人,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當這個人沒完成承諾時,她就将一敗塗地。
而且,她看了樸铉的技術,就算這幾天對方有特意向她請教,也不可能在短短九天内做出她想要的成品。
這事隻能她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