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守在旁邊的隻有一個啤酒肚男人，宋應時跟他囑咐了兩句便出來了。

陸懸在門外等，透過玻璃窗看見了裡面的情形，宋應時剛關上門就聽見他冷哼了一聲。

一副孩子氣的模樣，宋應時好笑地問：“怎麼了？”

陸懸撇開臉：“不喜歡那個男的。”

宋應時表情怪異地說：“你要是喜歡他才奇怪吧。”

“……”陸懸眼角一抽，沒好氣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宋應時輕笑兩聲，他當然懂陸懸的意思，而陸懸和那位家屬顯然不認識，那麼陸懸不喜歡對方的原因就很好猜了。

“我做手術的時候，他們說我壞話了？”宋應時問。

陸懸皺着眉，沒回答。

袖口卷起了邊，宋應時低頭整理，手指輕撫不存在的皺褶，餘光裡是陸懸不太高興的面龐。

“他們說我，”宋應時緩緩道，“你很生氣？”

“我肯定生氣啊。”兩人正在遠離重症監護室，陸懸的步子邁得很大，仿佛一秒都不願多待。

宋應時不疾不徐地走着，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他總是忘記，陸懸一向直白。

步調不統一，宋應時漸漸地落在後面，陸懸隻得放慢腳步，隔了半臂左右的距離和宋應時并肩而行。

“我隻需要盡自己的職責，不用讨誰的歡心。”在等電梯，宋應時側頭看向陸懸，身高的關系，他得擡高點頭，颌下區皮膚被拉伸變得更加平滑，“沒必要生氣。”

陸懸也側了頭，不過隻看了宋應時一眼便轉回去了，喉結輕動，面部有些緊繃。

宋應時以為他還是不高興，開了個玩笑：“其實，病人或者家屬太喜歡我的話，反而有點麻煩。”

陸懸瞬間切換表情：“有人騷擾過你？”

“騷擾談不上。”宋應時簡言道，“有說我救了他，要以身相許的。”

陸懸：“……”

電梯到了，裡面人不少，兩人停下交流，先後站了進去。

在一樓遇見了從3号住院樓回來的陳毓昱。

“師哥。”陳毓昱隔老遠就揚聲喊道，“你還沒走啊？”

宋應時朝他微笑了下：“正準備走。”

“哎？”陳毓昱看向陸懸，“果然是你啊，先前我在手術室外面匆匆看了一眼就覺得像，還記得我不，我們上次在食堂見過一次。”

陸懸彬彬有禮地點頭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陳毓昱問，“你又來找我師哥嗎？”

陸懸不喜歡“我師哥”這個稱呼，眯縫了下眼睛，說：“我和應時哥一起來的。”

陳毓昱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

宋應時在一旁幹咳兩聲：“我們先走了，你去忙吧。”

“好的。”陳毓昱立馬點頭，“師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此前陸懸把車開到了地面停車場，當時着急，沒注意具體車位，兩人找了一會兒才找到。

宋應時剛解開車鎖，鑰匙就被人摸了去。

“哥哥辛苦了，我來開車吧。”陸懸夾着嗓子說。

宋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