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托着下巴冷不伶仃問：“你也想去……很讨厭為我工作嗎，親愛的副官？”

這也能被試探？

埃爾文都麻木了：“怎麼會，我恨不得一直待在您身邊，長官。”

每次看你做壞事都恨不得幹死你啊。

出乎意料的，安東沒折騰他，輕飄飄的放過他：“夠了，閉嘴，你該慶幸最近文件不多，帶布洛克去玩玩吧。”

隻是公費旅遊一趟，鬧不出什麼事，布洛克還能被拐走不成？

這人怎麼轉性了，埃爾文松了一口氣，去通知布洛克好消息。安東接手九頭蛇後，九頭蛇很少把資源傾斜太分散，調查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有時候并不是需要一個結果。

但布洛克很開心，他意識到自己不用做壞事也能為自家發光發熱，他已經有點恍惚了，一邊抗拒九頭蛇，一邊又認同自己是九頭蛇的一份子。

聽說能出去玩，布洛克把冬兵拽到辦公室：“老爸，我想帶巴基一起去。”

布洛克很喜歡冬兵，九頭蛇的人都有些陰恻恻的。

和美國隊長是好兄弟，又從到九頭蛇開始就很照顧他的巴基簡直就是布洛克的精神支柱，到現在兩隻都混熟了走哪都粘着。

見過實驗室的慘象，布洛克想保護腦子不好使的冬兵，他知道自己是安東的兒子，那些壞蛋不敢傷害他。

所以隻要守着巴基，就可以保護巴基了吧？

安東也沒多想，但這次他沒同意：“巴基最近體檢情況特殊，不能去，你跟埃爾文去就行，放松一下，或者回布魯克林看看你朋友。”

去看朋友嗎？

自從出了轟炸按鈕的事後，布洛克就沒想回過布魯克林。

回去做什麼？

以什麼身份回去？

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山姆要是知道自己變成了當初他們最瞧不起的邪惡壞蛋，一個轟炸平民的九頭蛇混蛋，會怎麼看他？

昔日好朋友看見他這張臉，一定都會恨得牙癢癢，他已經不配喜歡隊長了，連去碰盾牌都像玷污。

“好的，老爸，我會去看看的。”

少年乖巧的笑了笑。

…

下午，布洛克跟着埃爾文出了九頭蛇基地，火車上，埃爾文瞧着布洛克憋悶的臉，拍拍他的肩膀：“别難過了，這可是帶薪休假，公費旅遊。”

年輕人就是這樣，沒人安慰還好，有人哄了難過全湧上來了，布洛克吸吸鼻子，眼眶發紅。

埃爾文平時很關心他，而且他知道對方和九頭蛇其他人不一樣：“老爸讓我回布魯克林，我不想回布魯克林。”

埃爾文幫他擦眼淚：“那就不回，本來我們目的地也不是布魯克林。

布洛克默默點頭。

埃爾文還貼心的給他要了杯可樂。

……

去車上衛生間時可以避開監視，埃爾文拿出通訊器看了看老朋友的消息。

弗瑞私下給埃爾文用秘密通訊器發消息吐槽，說事情大條了，世界上居然有綠皮外星人，還牽扯了好幾個勢力。

上司凱勒最近有些奇怪，新來的年輕探員寇森和自己關系不錯，又問他最近卧底生活怎麼樣，需不需要支援。

埃爾文想了想，回了好友一句:像度假一樣。

布洛克手上端着可樂，在列車上呆呆的，埃爾文看他一臉憂郁，偶爾也陪他說兩句話，火車上的人越來越多，什麼人都有。

少年盯着窗外思考人生，那天屏幕上消失的熱成像就像夢魇一樣纏着他，每個夜裡都提醒着他，他是一個該死的劊子手。

他時常夢見山姆失望又厭惡的看着他，說：“朗姆洛，你這種自甘堕落的家夥不配做我的朋友，我真後悔認識你。”

帶着行李箱和埃爾文登上列車時，布洛克忽然感到了久違的輕松。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身上，擺脫了西伯利亞基地的陰暗嚴寒，重新沐浴在陽光下，他感覺活力回來了一些：“埃爾文，我們到美國先去那輛列車出事的位置嗎？”

總是很嚴肅正經的副官卻搖頭，神秘兮兮的告訴他：“不，我們要去見一個人，有他在，我們才能好好弄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