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看着巴基把布洛克抱上戰機,他們三個的權限果然都沒被删。
“咦,我也能開?”巴基詫異的看着自己通過權限識别:“它故障了嗎?”
“坐不了第三個人,你們先走吧,我等下跳傘跟上。”
送走兩個,埃爾文看了看雲海,想起之前偷看到的場景,居然有人想和安東一起死,不由的一陣火大,梅耶爾,又一個要跟他搶人的。
奔五十的老東西也配跟他搶安東?
哼,果然被安東揍了。
轉身走回總控室,人沒在,地上拖了一條血迹,他就沿着血迹找過去,樓梯間發現了還能動彈的安東。
那雙藍眼睛看見他出現的時候,居然還能轉。
埃爾文在他身旁坐下。
這太奇怪了,埃爾文看了看癱在樓梯上的人,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洞,焦黑的窟窿是在心髒的位置沒錯啊,他每天早上都能在那個位置摸到蓬勃的跳動。
為這一天他準備好久了,手槍和子彈子彈都是選的威力最大的型号。
你怎麼還沒死?
他低頭看着身旁的安東,那人下半張臉全是血,一呼氣就冒泡泡,柔軟的金發末尾也被粘成一縷一縷的貼着臉,貼着樓梯,狼狽極了。
安東也歪頭看着他,直勾勾的,這樣的眼神在過去的二十年裡,曾無數次讓他毛骨悚然的反思複盤自己的演技。
在恨我嗎?
埃爾文有些興奮的想,擡手掰過那人無力的臉,讓安東微微斂着的深藍眸子可以更輕松的直視着自己,手裡的臉頰皮肉涼得可怕。
恨我吧,你罪惡瘋狂的偉業是我毀掉的,你除了恨我還能想誰?
你死前除了我誰也不能想。
“安東,你是我的。”
埃爾文低頭親了親他的唇,溫熱的血也弄髒了他的臉,鐵鏽味讓他想起了一個個因為皮爾斯的試探,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神盾局同事。
血也曾濺到他的嘴裡過,都一個味道。
他們倒輕松,兩眼一閉就走了,事兒全丢給他,搞得自己不把九頭蛇的爛攤子收拾完,想去死都死不了。
“你能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對嗎安東?”
埃爾文抱住了愛人,慢慢的親吻他的額頭,内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耳麥裡巴基還在催他撤離,叽裡咕噜說什麼倒計時,他把那聒噪的通訊器扯下來扔了,他已經很努力說服自己繼續給神盾局幹活兒了,但他怎麼舍得讓安東孤零零的死呢?
他們應該一直在一起,去誰也找不到的地獄。
“很疼是嗎,我也不想這樣,但我也攔不住你啊,親愛的,你太厲害了,嘿嘿嘿…”
“我就是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受不了了,你知道那種看着熟悉的人一個個死在眼前,自己隻能看着的感覺嗎……”
“你是個可憐的瘋子,腦子裡全是回到什麼平行世界的幻想,别人的命你根本不在乎,應該不會難過,挺好……”
“…是我害死了他們,是九頭蛇害死了他們,我得給他們讨回公道,你明白嗎,我不是針對你,親愛的。”
“乖啊,别哭了,這不是你的錯……我愛你。”
感覺到懷裡的人在痛苦的咳嗽,埃爾文抱緊了他,又緩緩松開,小心翼翼的讓安東靠着自己,摸出槍,把剩下的子彈裝進去。
“難受嗎,我也試試,安東,看着我。”埃爾文把槍塞進他的手裡,對準自己的肺部。
“看着我。”
“來殺了我,親愛的,來報仇吧。”
埃爾文帶着安東把手槍保險打開,懷裡的人卻還是有很大的勁兒,把槍扒拉開,死死盯着他,咳得厲害,血好像流不完似的把他西裝都打濕了,努力用動作表示拒絕。
槍在血裡滑得很遠,他們剩下的時間是按秒計,他不太情願的放開安東,把槍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