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孟京凡發的照片,将照片裡陶喜的樣子看了又看,嘴角扯出歹毒之意。
當晚,陶喜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了洛舒宴。
夢境是一片密不透風的黑暗,黑暗中她身後是懸崖峭壁,孟京凡和她的助理從兩個方向朝她走來,将她一步步逼向懸崖。
她看着孟京凡嘴邊純潔而惡毒的笑,心中感到不安。
一隻腳快要踩空,陶喜的身體無法再維持平衡,她心中悲涼的想,“難道我今天非死不可?”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下墜之時,一個身影瞬移而來,将她一把攬住。
背後的孟京凡和她的助理化作虛影,那一瞬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她和洛舒宴。
陶喜在劫後餘生中好久不能言語,等到她終于反應過來,她滿眼震驚地望着洛舒宴,“哇,你真的有超能力。”
洛舒宴神色冷冷的,“你在胡說什麼?”
陶喜一臉心領神會:“我懂的,我很會保密的。”
洛舒宴唇角動了動,沒再說什麼。
陶喜卻對超能力這個話題來了興趣,“我小時候也幻想過我能瞬移,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低價買來别的地方的特産,然後瞬移到高物價城市賣出,賺取差價,不出多久我就能發家緻富了。”
提起緻富之道,陶喜臉上一陣心馳神往。
洛舒宴薄唇輕啟,打破她的幻想,“做夢。”
陶喜不以為忤,她想起另一件事,“哦對了,我能問下,你的微信名為什麼叫花嗎?這個花是向日葵的花嗎?你微信頭像是梵高的向日葵。”
洛舒宴幽幽望向陶喜,“想知道?”
陶喜:“想知道。”
洛舒宴:“這是另外的價錢。”
陶喜一臉警惕:“多少?”
洛舒宴:“十萬。”
陶喜大驚失色:“十萬?!”
陶喜是念着“十萬”驚醒的。
陶喜睡眠質量一直不錯,即便做夢也是做後即望,可是今天這場夢陶喜醒來後卻覺得清晰異常,就連洛舒宴冷臉時的神态都清晰可聞。
陶喜摸了一把額角的薄汗,無聲笑笑。
夢境中洛舒宴轉瞬朝她而來的畫面此時回想起卻與昨晚真實發生的一幕重合起來,陶喜仔細回想,那時的洛舒宴也是猝然出現,她并沒有看到絲毫他由遠及近而來的軌迹。
夢與現實交織,陶喜一時有些茫然。
超能力?
陶喜立刻推翻,“真夠離譜的。”
陶喜有些口渴,她打開床邊的台燈,去客廳裡倒水。
台燈熹微的光從卧室照到客廳,陶喜也就借着微弱的光線在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一股腦喝下半杯。
腦中的睡意沒完全褪去,陶喜睡眼怔忡轉了半圈,眼睛沒有焦距地望着虛空。
某個時刻,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脈動瓶子怎麼是空的?
她那麼大一朵向日葵呢?
陶喜捏着杯子的手一顫,她養的花不翼而飛了?
一絲涼意攀爬而上,陶喜幾乎被吓了個激靈。
就在此時,卧室的台燈一明一滅,陶喜“啊”了一聲。
她三步并作兩步打開客廳頂燈,再次定睛看向茶幾時,她的向日葵好端端在脈動瓶子裡插着呢。
砰砰砰。
心跳猛烈撞擊的聲音。
陶喜呼出一口氣,虛弱笑了兩聲,“我是不是神經衰弱了?”
瓶子裡的洛舒宴想要冷笑,心道:“你當然不是。但拜你所賜,我現在是了。”
昨夜瞬移消耗太大,雖然在陶喜身邊好受了許多,但身體還是酸痛的。他半夜醒來返回自己家裡喝止痛藥,沒想到平時不起夜的陶喜同時起了夜。
而偏偏身體的不适讓他的五感喪失了敏銳,當他聽到陶喜的動靜時,對方已經來到了客廳。
借着台燈的明滅,他狼狽地回到瓶中。
洛舒宴腦袋嗡嗡的,而下一刻,陶喜的臉出現在眼前。
陶喜蹲在洛舒宴面前,撐着臉看他。
“人真的會有超能力嗎?比如說瞬移什麼的。”
“吓我一跳,我剛才恍惚以為你不翼而飛了。”
“可你隻是一朵小嬌花,怎麼可能呢?”
“說到嬌花......我的鄰居好像跟你挺像的。”
洛舒宴心中冷笑,她又說了嬌花。
很好,雷區蹦迪第一人。
時隔三周後,陶喜終于見到了自己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