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這邊懷揣着對晚飯的期待,愉快的工作着,陳之行那邊卻遭遇了危險。
天已經黑了下來,森林裡面能見度很低,樹木雜草在夜色之中掩映着重重危險,陳之行也有一段時間沒再找到同伴的下一個記号,剛停下來準備喘口氣,就敏銳的察覺到右前方的灌木叢有響動傳來。
陳之行謹慎的靠近,一步一步,把腳步聲放到最低,同時放緩了呼吸頻率。
在距離灌木叢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一雙在黑暗中亮着光的眼睛從灌木叢中探了出來,陳之行看到的瞬間止住了腳步,屏住了呼吸,那眼睛到他腰的高度,四肢摩擦地面的聲音也穿了過來。
絕對不是人。
陳之行的腦海裡思緒萬千,極力的猜測着對面是什麼東西,希望不是難纏的野獸。
對面的動物似乎也為突然出現的人而感到疑惑,四肢肌肉緊繃,爪子不安分的刨着地,嘴巴裡發出警告的嗚咽聲。
陳之行也一動不敢動,雙方沉默的對峙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陳之心的心慢慢的沉到了谷底,對面恐怕來者不善,他努力的睜大眼睛觀察着四周的地形,眼睛小幅度的移動着,查看最佳的逃跑路線,或者躲避地。
或許是對面的東西察覺到了陳之行的閃躲,它開始更加快速的刨着地面,也發出尖利危險的叫聲,像是在蓄力一樣。
陳之行也瞬間緊張起來,内心不斷的安慰自己冷靜。
從灌木中沖出來的那一刻,那東西進過從頂上的樹枝空隙中照射下來的月光,陳之行看清了它的樣子。
野豬,一隻巨大的野豬。
陳之行被吓得連連後退,接着便快速的朝着一個方向奔跑,受傷的腿強忍着痛苦,全是肌肉都拉到極緻,可還是被身後不斷接近的聲音吓的心髒狂跳。
在黑暗的密林中,陳之行完全慌不擇路,僅僅憑着從林中漏下來的月光分辨哪裡能夠通行,但兩條腿終究是跑不過四條腿,他能感覺到野豬已經快要接近自己,野豬跑動時噴出的鼻息擦着他的後背。
陳之行不敢停下來,拼盡全力,在看到前面一顆井口粗的大樹時眼睛一亮,快速的利用轉彎,堪堪躲過野豬的一擊,這一下瞬間甩開野豬一點距離。
之後陳之行不斷的利用這個方法躲避着,之後的效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多少也避過了幾次危險的襲擊。
經過長時間的跋涉,加上被野豬追趕,陳之行的體力快速的耗盡,加上受傷的腿也開始滲血,他跑的越來越慢,就在他一個踉跄被樹枝絆倒的時候,他腦子裡想了很多。
野豬漸漸逼近,他腦海的畫面也越發的模糊,胸腔快速的起伏着,在最後覺得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刻,他唯一遺憾的竟然是沒把下午姜老闆給他裝的食物吃完,太浪費。
“之行,之行。”
有聲音在陳之行的頭頂響起,有人在叫他,當他以為是幻聽的時候,有又一道東西掉下來的聲音落在頭頂。
“之行,陳之行。快上來,上來。”
這次聲音更響亮了一點,陳之行也聽出了是同伴的聲音,他掙紮着擡起頭,看到了前方大樹頂上放下來的繩子。
身後的野豬已經很近了,就在要撞到陳之行身上的一瞬間,他爆發了對活着的希望,手腳并用的快速向前撲,正好抓住了那根希望的繩子,野豬逼近,同伴驚呼一聲同時把陳之行向上拉,他避過了緻命攻擊,但腿再次被撞上,已經滲血的傷口包紮被割開,瞬間鮮血直流。
野豬因為慣性在這強力一擊下直接撞到了樹上,粗大的樹幹隻是輕微搖晃了一下,而野豬的獠牙卻意外的深深卡到了樹幹之中,它瘋狂的擺動着肢體,可頭部依舊牢牢的鑲嵌在樹裡,可想而知,這力氣要是撞到人身上,基本上是立馬去見太奶奶。
陳之行被同伴拉了上去,在樹幹上喘着粗氣,低頭去看追擊他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