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秋不管周吳氏和周老三如何軟硬兼施,咬牙不松口,一定要與周強成親。
木村長對此也無可奈何,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又有着救命之恩,思來想去,隻有讓周強娶了他這一條兒道兒走。
歎了口氣,木村長沖周吳氏和周老三道:“如今擺在你們眼前兩條道兒,要麼應了他,要麼讓強小子不再讀書了。”
木槿附和道:“爹娘,我覺着齊秋挺好的,就讓四弟娶了他吧。”
他是真覺着白齊秋配周強,是周強占了便宜了。
周吳氏正有氣沒處撒,聞言惱道:“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木槿抿了抿嘴,神色看着頗有些受傷的退到了一旁。
木白有些生氣,脆聲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大哥好心開口,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這話說的有些不敬長輩,木槿忙拉了拉他,“白兒,别說了,娘在氣頭上,我不怪她。”
“槿哥兒是個孝順的哥兒。”
“就是,這周老三家的再氣,也不能朝人槿哥兒發啊。”
周吳氏聽着圍觀的村裡人的話,氣的剛要全然不顧自己在村裡維系多年的名聲,趕上誰罵誰。
周家的族親趕巧匆匆趕了過來,周吳氏一口氣沒發出去,咽回了胸口。
白齊秋挺喜歡為他開口的木槿,沖周吳氏道:“你們再來多少人,這事兒都沒商量,周強我嫁定了。”
衆人嘩然,從未見過如此臉厚又恨嫁的哥兒。
周家趕來的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也是無可奈何。
周吳氏和周老三無奈退讓了一步,讓白齊秋嫁給周強做妾。
白齊秋自是不樂意,僵持了半個時辰,為着周強的仕途,周老三最終無奈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
“早同意不就好了,費這老大勁兒,耽誤時間,我還得回去鋤草呢。”
白齊秋拿到婚書,看到上頭寫的明年秋時完婚,眼裡有了笑意。
他覺着時間有些晚,但轉念一想,周強年歲不大,他多交一年的晚婚賦稅便是。
周吳氏沉着臉,“你别得意,我周家家門可不是好進的。”
白齊秋聞言剛探出院門的腳又邁了進來,“挺好進的。”
說完樂呵呵的出了門,臨走前,沖木槿道:“我住的離你挺近,以前遇着過你,改日去你家尋你唠嗑兒。”
木槿笑着點了點頭,這白齊秋模樣雖不合周強心意,但性子爽朗,是個好的。
周家事兒了,周強悠悠轉醒後,身上多了樁親事,再如何吵鬧都無濟于事了。
木淩雲在周思挨了一巴掌後,沒多久,便帶着他回了家。
木槿回到家的時候,周思正用沾濕了水的布巾敷臉,木淩雲幫着黃大伯拌黃泥。
“好些了嗎?”
周思擡頭,臉還有些種,可見周吳氏在氣頭上,用了多大的勁兒。
“好多了,大哥麼。”
木槿細瞧了瞧,“得一兩日才能消了,你也是,湊這麼近做什麼,你看你二哥麼,老早兒便躲的遠遠的了。”
木青如今顯了懷,自是不敢去人多的地兒。
“我也是趕巧了。”周思無奈的笑了笑。
拌黃泥的木淩雲聞言,自責道:“怪我,就不該帶你過去。”
周思無奈道:“沒事兒,如今都不疼了,弄的我好像受了多重的傷一般。”
黃大伯在一旁笑道:“傷在你身,疼在他心呢,你挨打比他自己個兒挨打還疼。”
話音剛落,木淩雲和周思齊齊鬧了個紅臉,不好意思再看彼此。
木槿失笑,這黃大伯,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周家那邊周強鬧了一陣,白齊秋絲毫未受影響,日日去周家,跟點卯似的。
周強最後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的,直接回鎮上夫子那兒讀書去了。
孰料,白齊秋第二日便直接跟了過去,尋到了周強夫子住處。
仆役引進門,見到鄭夫子,便直言道:“鄭夫子,我是周強的夫郎,來陪他讀書的。”
鄭夫子訝然,竟不知那周強何時娶了夫郎的。
見那哥兒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将信将疑的喊了周強來。
周強心有惴惴,怕夫子考他學問,忐忑趕來時,看到白齊秋,眼珠子差點兒瞪掉下來。
鄭夫子見狀,心下了然,撫了撫胡須,“既已成了親,平日還是要穩重收斂,罷了,先帶你夫郎回你住處吧,今兒晚了些,明兒再把他送回家去。”
如今在鄭夫子手上求學的書生,還未歸,周強住處,隻有他一人。
在夫子那兒,周強不敢造次,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番,最後還是按着夫子的話,把白齊秋領走了。
回到住處,周強頗覺無力,“秋哥,我真不喜歡你這樣兒的,咱倆做兄弟好不好?等你尋到意中人,出嫁,我給你陪嫁個大的。”
白齊秋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我就稀罕你這樣兒的,我知道,你喜歡聞昭然那樣兒的,不過那喜歡淺的很,我信日久生情,咱倆處處,若是到了成親的時候,你還是看不上我,我絕不糾纏你。”
周強看着大大咧咧坐在他床上的白齊秋,頗覺他沒把他當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