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餓不餓的，不過是一個雞蛋。

吃了也不會撐，隻管過來就是了。”

方言舒笑眯眯的說着，直接上前拉那小子。

又說，“咱們隻買了雞蛋，做成荷包蛋，這還得用柴火。

更别說還放了紅糖。

原本就是咱們賺了的，你隻管來吃。

你爹娘不會說什麼的。”

小子又去看掌櫃和絹姐。

果然，這回兩個人都沒說話，而且看表情是默認了的。

于是小子就上前吃荷包蛋。

紅糖水甜絲絲，再咬一口雞蛋。

咬到蛋黃了，又香又甜。

雞蛋還沒吃完，方言舒跟小子嘀嘀咕咕的說着話，這就熟悉了。

“小樹，我家什麼都有。

就是沒有的，我爹也有法子給弄來。

你家要是有缺的，隻管跟我說，我去找我爹。”

小甲也不是傻的，他是瞧見方言舒是幾個孩子中穿的最好的，而且還管錢，甚至是方大嘴都隐約聽他的。

就覺得方言舒不一般，是有身份的。

才說了這些話，是想着幫着爹拉點生意。

方言舒就很高興，小聲道：“我也不瞞你，早晨爹還歎氣了。

說是等天冷了，家裡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

去年想法子買了點棉花，可天熱的時候沒放好，都生蟲了，今年也沒法穿。

原本我是不想跟你說的，我看雜貨鋪棉花也不多……”

“這個，我得問問爹。”小甲沒立馬給答複。

不過也很是認真了。

“那不急，先吃。”方言舒趕忙道。

紅糖荷包蛋确實很好吃，吃完雞蛋，再把紅糖水喝了，瞬間就感覺飽了，而且一點都不渴。

小甲吃完了，就跑去找掌櫃，壓低聲音把事情說了。

掌櫃那邊不由得看方言舒這邊，神情驚疑不定。

邊上絹姐壓低聲音道：“那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這興許是真事。

不過你先别應着，等咱們去打聽打聽再說。”

掌櫃點頭，轉而跟小甲道：“你去跟小樹說，這事兒爹也得去問問人才行。”

“好。”小甲答應着，跑來跟方言舒說。

方言舒就道：“那我明兒個再來。

主要是這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冷，耽擱一天功夫，就得擔驚受怕一天。

等到時候天冷了，就怕是想買都買不到。”

小甲又去複述。

那邊掌櫃就道：“明兒個也成。”

于是這事兒通過小甲，有了這麼個十分微妙的中間人，而這邊是方言舒這麼個小孩，竟然也是很順利的商量好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方言舒很利落地離開。

而掌櫃這邊，是親自從小路離開鎮上，他要去方家堡找熟人打聽打聽。

方言舒沒馬上回去，轉而又去了布鋪。

跟雜貨鋪比起來，布鋪要大得多，得兩倍還要大。

不過布鋪裡頭就隻有各式各樣的布，再沒有别的了。

方言舒再進布鋪之前，還專門問了方大嘴。

鎮上的布鋪，其實平時生意并不多。

甭管是鎮上還是村裡，平時但凡是有衣服穿，能蔽體，甚至是對于一些小孩來說，就算是不能蔽體，也湊活着穿。

并不會去買新的布匹。

隻有一些人家有嫁娶，這種時候還得是稍微富裕一點，家有餘錢的，才會去扯一塊布匹。

通常都不會買好的，都是比粗布稍微好一些的布匹。

而有些人家嫁娶，手頭沒有餘錢，并不會扯布，縫新衣服、被褥什麼的。

隻管等着成親那天，借一身穿就行了。

除了嫁娶，再就是一些爺們拿了工錢，會扯一些粗布回家，不過極少。

再就是逢年過節，尤其是過年。

富裕的人家會專門去布鋪扯布，給家裡添置一些新衣服或者被褥，亦或是布匹放到櫃子裡存起來，等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因此布鋪平日裡，可能連續開門好幾日，都不見得能有一單生意。

方言舒進布鋪一看，果真是沒有生意。

掌櫃在櫃台後面，低着頭，也不知道是在打瞌睡還是怎麼着。

門口做這個夥計，看年紀不大，差不多有十來歲，跟掌櫃長得有點像。

這應當是一家子。

瞧見方言舒進來，後面還跟着一連串的小子，隻有方大眼是大人。

看着就不像是來做生意的。

夥計擡了擡眼皮，看了眼，沒動彈。

方言舒就在鋪子裡自己轉悠。

擺出來的布匹不算多，一些個好的布匹看上去應該是擺了挺久了。

最角落，用的最好的木料做的案子，上面放着棉花。

比雜貨鋪那邊多。

“棉花還有多的嗎？”方言舒問。

布鋪掌櫃這才擡頭，看了眼方言舒，見到是這麼小的小子，就随口道：“還有，你想要多少。”

沒想着能做成生意，但是也不會把生意往外推就是了。

“要很多。”方言舒也沒說具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