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這個,一般個頭都很小,平時極少用,都是招待客人的時候才會用。
比起碗盤等等,酒盅這個比較一般的并不算貴,甚至是有些年景好,這個不值錢,都不需要用銀錢,直接用糧食就能換。
因此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有。
周氏找了好一會子都沒找到,就想起來先前家裡用的勺子,是方老二專門藏在箱子底下的。
這會子就說:“小樹,去問你二大爺,興許是在箱子裡。”
“沒有。要是有,二大爺就一并拿出來了。”方言舒道。
邊上厲氏趕忙低聲道:“快别找了。
估摸着你二娘知道酒盅都去哪了。
小樹你現在去我家,找你阿奶,叫她拿酒盅來。”
原本這得厲氏自己回去拿,可竈房這裡還有是,她要是不看着,實在是不能放心。
就方才煮雞的時候,原本竈膛還有柴火,鍋裡的雞得使勁悶,要不然不夠爛糊。
結果一轉眼,周氏把火給滅了。
沒燒完的柴火拿出來,直接放到污水桶裡面了。
厲氏當時就火冒三丈,心裡頭就想着,這要是自家人,她高低得上去打兩下。
可這是周氏,且得忍着。
隻能平心靜氣的言語,“繼續燒火,要不然雞煮不爛,等會子沒法吃。”
這要是正常人,即便是想熄火,那也得掀開鍋蓋,用筷子戳一下雞,不冒血水,而且能輕松戳透了,這才會放心熄火。
而有經驗的,一般都會估摸着功夫,不會早早熄火。
但周氏跟所有人不一樣。
她是想着,竈膛一直燒火,這得用多少柴火。
至于鍋裡的雞熟了沒有,軟爛沒有,她是顧不上去想的。
隻管熄火。
不過厲氏這麼一說,她也不會反駁,隻管拿出已經熄滅的柴火,重新放到竈膛裡。
重新生火。
反正厲氏是得在竈房一直盯着,就怕一個錯眼沒注意,周氏再做點别的什麼不合适的事。
拿酒盅這個事,方言舒沒去。
是方大嘴去的。
他跑得快,又是回自己家,快得很。
方言舒還特地跟厲氏說了這個事。
厲氏就道:“我還以為他還在屋裡,不好喊出來。
早知道他就在外面,我直接叫他去了,還快。”
“應該叫大娘也來吃飯。”周氏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就覺得厲氏和方大嘴都幫忙,尤其是方大嘴,跑前跑後的,就沒閑着過。
周氏覺得應該客套客套。
就想讓方大嘴他娘也來。
這話反正是哪兒哪兒都不合适。
厲氏和方言舒就都當做沒聽到。
“回頭叫灰草過來,我對村裡還不熟悉,等有事好問他。”方言舒笑道。
厲氏一下就聽明白了。
叫灰草來玩,等過陣子方言舒這些小子吃飯,到時候肯定會帶上他。
“那小子還不知道跑哪兒,等會子瞧見了再喊他來。”厲氏就笑。
真想客套,就叫小輩來。
哪有叫長輩來的。
周氏不但嘴巴笨,不會說話,甚至是心裡想事情也想不明白,總得會弄得很别扭。
方大嘴跑得快,很快回來。
酒盅都是幹淨的,再用水一沖,就連帶着酒壇子拿去正房了。
屋裡開始吃酒。
外面,就洗刷洗刷用過的鍋碗瓢盆。
容姐兒和老三都幫忙,也不嫌棄自己手上沾了油,黏糊糊的。
厲氏看到就笑:“容姐兒能幹。”
心裡就想着,還是歆姐兒機靈,出去就不回來了,反正是不用幹活。
“給孩子們準備吃食吧。”周氏這就着急了,怕方言舒幾個餓着。
有搗好的面粉,一會子和面就烙餅子。
早晨還有細面,雞蛋還剩下許多,再蒸點心也行。
方言舒原本想說,他們幾個小子都不餓。
至于老三和容姐兒,還有老大他們,都大了,餓個一頓兩頓的其實沒什麼。
隻是還沒說話,容姐兒就說:“我餓了,娘,蒸點心吃吧。”
“成。”周氏動作是特别快。
立馬拿了木盆,又去拿雞蛋。
雞蛋一個個打出來,就用手往外撈蛋黃,也沒洗手,不過那手看着是幹淨。
結果剛撈一個蛋黃,就直接給捏破了,跟蛋白混合。
周氏也不在意,繼續撈蛋黃。
又捏破好幾個。
也沒管,拿着筷子,還是用三根筷子,這就開始攪和蛋液。
因着饞了蛋黃,這但也再怎麼攪和,也沒法像純蛋白那樣容易攪和。
又放糖。
過了好一會子,也沒能攪和成。
周氏也不管了,就開始倒面粉,蛋黃也倒進去,一起攪和。
“再加點糖就行了。”周氏旁若無人的忙活着。
厲氏沒蒸過這種點心,可就隻是單單看着周氏這麼忙活,就總覺得别扭,乍一看,哪兒哪兒都是對的,可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
擰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