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芒宮内,那維萊特接過塞德娜遞來的民衆提議文件,匆匆掃視完内容,眉頭微皺:“審判表演官?”
一旁的塞德娜豎起耳朵發問:“那維萊特大人,什麼是表演審判官?”
“一個用以提高審判表演性的職位。”那維萊特的回答簡潔明了。
塞德娜十分疑惑:“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要增加一個職位?”雖然美露莘一族現在已完全融入楓丹,但單純如她們,還是無法完全了解人類的奇思妙想。
那維萊特頗為無奈,不是因為塞德娜的提問,而是因為這極有可能是那個家夥故意留下的隐患。
那維萊特曾困惑,芙甯娜身為水神,為什麼總是通過近乎浮誇的表演來挑戰審判的公正性。
現在看來,芙甯娜在審判庭上的“嬉笑打鬧”不光是表演人們心目中的水神,還在為今日的提議埋下伏筆。
如提議中所述:“自從水神離開人們後,昔日充滿活力和戲劇化發展的歐庇克萊歌劇院成為一潭死水,變得沉悶而無趣。此處鄭重聲明,我們深知審判官閣下的責任重大,也理解每一次判決都需要謹慎考慮。
但這不是楓丹人心目中的審判。
以前人們能欣賞芙甯娜女士精彩的表演,能從中感受到審判的歡愉,很不幸,現在的楓丹失去了這一切。
既然水神的離開已成事實,為何不再請一位表演家,為沉悶的審判注入活力。所以,民衆請求,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裡增加一個職位——審判表演官。還請那維萊特大人,多加考慮。”
塞德娜看完提議中的内容,有點難以理解:“人們為什麼會這樣想?”
同樣迷茫的還有那維萊特,他久久注視着手中的提議内容,突然反問美露莘:“塞德娜,你有沒有發現,失去預言危機和芙甯娜後,有許多楓丹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對不起,那維萊特大人。”塞德娜瞪着無辜的眼睛,“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人性的複雜,超出美露莘的想象。
那維萊特輕輕拍拍塞德娜的額頭,安慰道:“沒事,我想憑票入場的觀衆們,并不真的在乎所謂的罪孽,審判一直以來更像是公衆娛樂活動。”
塞德娜擡頭看向溫柔的審判官:“那維萊特大人,你是在歎氣嗎?”
那維萊特苦笑:“這件事情,說實話,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隐隐感覺楓丹的律法需要變革,這是那維萊特作為“絕對公正的審判官”的判斷,但這可能會為以後帶來更大的負擔,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更好。
在那維萊特踟躇時,夜晚,流星劃過,芙甯娜與卡莉露在林間慢慢趕路,借着點點星光,看清四周的崇山峻嶺。
“這裡與楓丹很不一樣。”芙甯娜發出感慨。
相比芙甯娜第一次踏出楓丹,卡莉露倒是去過不少地方,她解釋:“璃月不同于楓丹的水域廣泛,這裡山地很多,等到了蒙德還能看見一座巍峨的雪山。據說須彌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一邊是雨林,一邊是沙漠,我沒去過,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看看,畢竟那裡有……”
芙甯娜歪頭提問:“有什麼?”
“厄歌莉娅的墳墓,前代水神葬身之地,我記得有很多純水精靈曾去往沙漠,追尋厄歌莉娅。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卡莉露話語含藏擔憂:“沙漠熾熱難耐,希望她們一切安好。”
芙甯娜靠近卡莉露肩膀,眨巴眼睛,俏皮道:“我也是純水精靈,但隻認識你一位純水精靈,你以後能不能将我介紹給别的純水精靈?”
卡莉露笑着推開芙甯娜,神神秘秘道:“你不認識她們,她們未必不認識你。璃月輕策莊就有一位純水精靈,特别能打架,路過那兒時,我們去拜訪一下。”
芙甯娜抓住關鍵信息:“特别能打?”
“是啊,”卡莉露促狹一笑,“據說前代水神選繼承者時,你倆呼聲最高,她肯定認識你。”
芙甯娜幹巴巴地說:“那……我們豈不是競争對手。”
“應該吧,”卡莉露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她可是号稱最強純水精靈,隻是不知為何來到輕策莊後,再也沒離開過。”
“哎呀,卡莉露,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強者最喜清靜,我們簡簡單單路過那裡,好不好?”
卡莉露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怕什麼,那位純水精靈又不會真拿你怎麼樣,況且你背後還有那維萊特撐腰呢。”
芙甯娜沒太明白,楓丹的那維萊特怎麼能來管璃月的純水精靈?
真要是發生沖突,不會造成外交事件嗎?這可不是小事,她應該沒那麼大的面子請動那維萊特親自幫忙,
但他應該會托人幫忙吧?
芙甯娜為糾結這個問題,一路上碎碎念,卡莉露倒也沒打擾她。直到遠處燈火通明,卡莉露才喊住芙甯娜:
“快看,前面就是璃月港了。”
翻過高山的遮擋,一座完全不同于楓丹的港城印入眼簾。正巧現在是夜晚,璃月港升起一排排紅燈籠,它們高高挂起,随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