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人消失在轉角,顧朝乾心裡莫名地有些煩躁。
啧,整的跟自己欺負他似的。
大門有門閘,掃不了臉出不去的,這人是腦子不好使嗎?
顧朝乾的目光落到茶幾上的帆布斜挎包上。
藍色的帆布包已經被洗得發白,有些地方已經有抽絲的迹象。
他記得姜絲鴨的視頻裡也出現過類似的包包。
這人還真是……
肯定是怕被自己看出來他在模仿姜絲鴨,才東西都沒拿就落荒而逃了。
想到這兒,顧朝乾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
拎起桌子上的包,用兩根手指勾着甩在肩後,然後慢悠悠地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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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昨天就不熬夜剪視頻了。
江森這時有些後悔,昨天晚上的自我堕落。
一晚上熬夜,早上起來又沒吃飯。
想起家裡桌子上那盒炸排骨,江森心裡也滿是後悔。
就算不想跟江家人扯上關系,也不能浪費糧食啊——
熬夜,再加上一天沒有進食。
江色走在潛山别墅區的柏油小道上,腳步都是肉眼可見的虛浮。
這具身體還是太差了點兒。
江森已經不知道自己吐槽多少次自己身體差了。
要是上輩子的身體,就是三天不吃飯也是能跑能跳的。
眼看就要走到别墅區的出口了,江森在離大門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掏出手機準備叫個出租車。
一抹大腿,沒有摸到預想中的口袋。
江森這才想來,自己還穿着青狼的隊服呢。
自己走的急,連自己的衣服跟包都忘在了顧朝乾家裡。
正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時,一排造型奇特、顔色各樣的跑車停在了江森面前。
一股熟悉的惡心感撲面而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每個車上都下來兩個不同的男男女女。
“呦——我當時誰呢?跟個喪家犬似的蹲在路邊上。”
開口的人一頭黃的發枯的長發,聽聲音是個男人,可卻穿着黑絲踩着細高跟。
胸前還費勁擠了一條塑料感的溝出來,渾身上下活脫脫一幅女人模樣。
這人是江森那個便宜弟弟身邊算得上嘴嘴甜的一條狗——汪一景
前幾年憑着一手驚才絕豔的化妝技術,在網絡上紅極一時。
隻是好久不長,因為去國外搞什麼變性手術後激素失調,幾乎就要把一張臉弄毀容。
沒多久就淡出大衆視野了。
“管你屁事——”
江森白眼一翻,休息了片刻就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自從江森離開江家後,他們這群人失去了那個略帶野性的小寵物,無聊的很。
江森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不同顔色的雞毛頭擋住了去路。
同時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讓你走了嗎?”
鄭桐從人堆裡走出來,在江森面前站定。
江森則看着眼前這個剛到自己胸口的小男生,心裡煩的不行。
“讓開。”
“你以為江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鄭桐化了妝,此刻不知道帶妝幾個小時了,臉上略顯斑駁。
再加上猙獰的面孔,惡毒的眼神,江森看一眼都倒胃口。
江森實在是納悶,真假少爺文學都發展多少年了,怎麼還有這種蠢在明面上的壞種。
壞的不論是誰出現不測,讓人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是誰在背後搞鬼。
“我回不回江家關你什麼事,這麼關心我,生怕我活着搶你二少的名頭是嗎?”
江森在重生過來也就三個月,他在江家也就住了一個月整。
對于面前這個江家養子可謂是煩得很。
“到家門口了,怎麼在路邊蹲着呢?難道……”
興許是想到什麼,鄭桐纖細的手指并攏,擋住半邊嘴唇發笑。
“不會是讓媽媽給攆出來了吧?或者……根本沒有人給你開門呢?”
鄭桐笑的賤嗖嗖的。
他們這群人莫名其妙就堵着他的行徑,讓江森暴躁至極。
甚至……有種想動手的沖動。
“我說最後一遍,讓開!”
江森平日裡很好說話,一般不與人紅臉。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是孤兒當的久,随心所欲慣了。
上輩子所有人都以為排球是江森最熱愛、最不能抛棄的事業。
實則不然。
跟自由比起來,排球根本算不得什麼。
所有的事隻要不涉及到他的自由,隻要不讓他有束縛感,對江森來說……
都無所謂。
可一旦江森察覺到有人想控制他。
那以他的性子,就算是跟人拼命,也要讓人知道妄圖制自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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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乾拎着包追上來,就看到這一幕。
江森一個人被一排車和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最中間。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顧朝乾最先看到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眼,此刻紅了眼眶。
好看的臉在一群歪瓜裂棗裡格外出挑。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