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孩童的哭喊、沉重的敲擊大門的聲響......隐藏在某個角落的記憶洩露出一絲聲響，然而肖何隻是随口答道：“挑戰禦異世界時很實用，不是麼？”

肖何将存檔的數十封郵件迅速閱完，又掃了一眼垃圾箱中未清理的郵件，并無異常。

他又将書桌的幾個抽屜全部打開，翻開所有的文字資料浏覽過後仍無發現，“沒什麼有用的，去下一間吧。”

“這種必然會進行人體實驗的研究不可能在學院存檔，隻可能是私人保管。獨自一人研究的可能性也很小，至少會有一個臨時的團隊，隻要找到其中一人就好辦了。我現在最好奇的是，為什麼這棟樓連一隻喪屍都沒有？不說喪屍，就連一個逃進來避難的學生都沒有，太奇怪了。”

說着，二人接連檢查了幾間辦公室，仍舊一無所有。肖何解開第五台電腦時，周于征從後方伸出手接管了鼠标，“他們所有人郵箱的垃圾箱都是滿的，而且都是已讀狀态，這不正常。”

“郵箱可以一鍵全讀和删除。”肖何說完自己也發覺了不對。如果隻有一個人那還有可能是個人習慣，連着三個都是這樣就不對勁了。

“我看看，”肖何順着頁面往下翻，“亞馬遜的廣告郵件是很多，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沒有設置屏蔽，甚至都沒有清除……找到了。”

肖何恢複了其中一封後迅速點開，郵件的發件人是Amazon.com，内容也是再普通不過的折扣商品推薦，但郵件最下方卻附了一個站外鍊接。

肖何點開鍊接後，電腦自動跳出一個已下載的需要輸入密碼的插件，再一次被他的異能破解。數分鐘後，他打開了一個接近3G的文件夾，裡面是數百個長短不一的視頻文件。

肖何和周于征對視了一眼，點開第一個視頻。一陣黑暗過後，一個被鎖鍊拴在牆上的人影出現在鏡頭當中，那是一個相當強壯的男人，面龐被齊肩長的亂發遮住，肌肉結實的雙臂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病态的青色。

二人目不轉睛地看完第一個視頻，接着點開了第二個、第三個……視頻中的人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不是越發趨近于喪屍狀态，直到第二十個視頻，肖何剛一點開，畫面中便是一隻渾身浴血的喪屍向鏡頭撲來，直到距鏡頭不到半米處才堪堪停下，被身後的鎖鍊扯了回去。

視頻中第一次出現了喪屍以外的人物，兩個穿着全身防護服的人拽着鐵鍊，将喪屍往後拖了回去。另一個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出現在鏡頭中，伸手比了一個數。

“這是在……标價？他們在網上販賣喪屍？”

肖何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周于征按下了暫停鍵将顯示屏亮度調到最高，“仔細看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肖何注視着那個牆壁地面都被漆成灰色無一裝飾的房間，搖了搖頭，“沒見過，但如果是在這棟樓，那一切都說得通了。至少有一定數量的喪屍被藏在這棟樓的某一處，所以那天所有的學生都被他們以教授和校職工的身份帶出去了。”

“昨晚那個保安看見戚鋒闖進門後連看都不看就想殺了他，那根本不是保安，而是他們留着滅口的人，不用槍而用警棍，大概就是怕驚動了喪屍群。”

周于征與肖何對視了一眼，同時想起了昨晚機槍轟鳴的那一幕。

“清淺，這邊發現了線索，立刻到大廳會合。”周于征抽出對講機走出了房間，肖何緊随其後。

二人身後，視頻播放完後自動連播起了後一個視頻，一隻雙眼猩紅的喪屍被關在籠子裡，在灰暗的地下室中陰森地注視着鏡頭。忽然，兩根畸形的骨頭從它背後破出，緩緩地張開，展成了一對細長的骨翼。

對講機那頭許久沒有傳來回應，周于征皺了皺眉，重複道：“清淺？”

“是我，戚鋒。”

戚鋒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帶着明顯的喘息聲，“遇到了點麻煩，我讓她們先逃了。我現在負一層的教室裡，外面全是喪屍。”

沐清淺拽着顧千樹往右邊一轉，把人推到樓梯後方藏了起來。

顧千樹大口喘息着，“戚……戚鋒他……”

“他選了那樣一個異能，第一世界裡自保至少是沒問題的。”沐清淺迅速拆開方才被摔壞的對講機，一番研究後緩緩擡起了手。

一部嶄新的對講機在随着她的動作慢慢成型，被她握在手中。然而當她按下通話鍵時，指示燈并沒有亮起。沐清淺歎了口氣，剛成型的對講機又在她手中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