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樹将昨晚頭腦風暴用的地圖貼在了牆上,用黃色的記号筆在商業街上畫了個圈,“喪屍組今天的戰場在商業街,線索組去肖何覺得有問題的海爾格區,每個小時互報一次平安,12點集合,有疑問的同學請舉手。”
肖何看了一旁的顧千城一眼,十分配合地舉手問道:“顧老師,商業區的喪屍至少有五位數,請問喪屍組的三位同學準備如何在這種地方成功存活到12點呢?”
“線索組的這位同學似乎對喪屍組的實力有所誤解,不過沒有關系,歡迎線索組12點準時來商業區見證奇迹。”顧千樹環視了一圈,拍拍手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下課,準備出發!”
衆人陸續起身,肖何正準備扶戚鋒一把,卻見他利落地就拎着包站了起來,似乎從未受傷過一樣。
“你的腿……”肖何猶豫地看向戚鋒的右腿,對方冷冷掃了周于征一眼,刻意地站直了身體,“我沒事,走吧。”
昨天開回來的悍馬載上六人綽綽有餘,肖何駕車一路下山開至商業街入口的小廣場,待喪屍組三人下車後,來到了喪屍群聚集的海爾格區。
昨夜幾乎占滿街道,逼得肖何與戚鋒上屋頂逃脫的喪屍群一夜之間就隻剩下了零星幾隻。不等肖何下車,另外兩人便已經蹿了出去,将視野内清理得一幹二淨。
他皺起眉頭,看向面前三層高的小樓,抽出消防斧走了過去。
解鎖大門的同時,戚鋒率先推門而入。進門是一片不大的前廳,寬屏電視在三人進入時閃了閃,屏幕邊緣閃過兩道一紅一紫幾乎看不見的光弧,接着便沒了動靜。
周于征若有所思地看了電視一眼,向肖何問道:“這棟樓有什麼特别的?”
肖何搖了搖頭:“我導師辦公室在這棟樓三樓,二樓有間不算大的階梯教室,别的都是辦公室。所以我覺得,那天晚上,這裡不該冒出那麼多喪屍才對。”
說着,他一隻腳踏上了樓梯,卻忽然被周于征按住了肩膀。
“噓——”周于征示意二人噤聲,擡頭望向天花闆,“聽見了麼?”
肖何與戚鋒同時擡起頭,屋外偶爾傳來遠遠的喪屍嗚嚎,上方卻是一片寂靜。他後退一步站到周于征身側,一旁的戚鋒身上泛起一絲微弱的紅色光芒,瞬間,他的臉色一變。
狂化之後靈敏了數倍的聽力捕捉到了密密麻麻猶如蜂群般的窸窣聲,下一刻,整片屋頂便從三人頭頂忽然塌下。
周于征攔手一抄就将肖何丢向樓梯下方,接着擡手對向塌落的天花闆:“Dracarys!”
劇烈的爆炸聲中,肖何剛落地就從一道活動門闆摔了下去,猝不及防中,他胡亂地在空中抓着,竟握住了一格梯子,整個人拍在了凹凸不平的梯子上,差點昏死過去。
頭頂那一束光源在他落入後即刻便消失了。肖何猛地甩了甩頭,從背包側面口袋翻出手電筒,打開向下方探去。
他以為的梯子,其實是釘在牆上的一格格鋼筋橫欄,自己距離地面不過五六格,一米來高的距離。他松手一躍落在地面,将手電調至最亮向前照去。
視線範圍内是一片用鐵欄圍成的小隔間,如同古時的監獄。他将手電照向最近的隔間,那鐵欄圈成的幾平米内空空如也,而正朝向他的門,卻是打開着的。
肖何頭皮一麻,幾乎就在同時,有什麼東西從斜方迅速朝他襲來,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順勢撲來的惡風。千鈞一發間,他沒有将手電轉去,而是直接舉起消防斧,橫向重重一掃。
铿锵金鳴聲中,肖何手臂一麻,手中的消防斧竟是向上揚起,幾乎脫手而出。對方卻并沒有趁勢追擊,而是在肖何倒退着将背包擋在身前時幾下順着樓梯蹿了上去,出口處一亮,然後又迅速轉為黑暗。
仿佛收到某種訊号一般,此起彼伏的刮擦聲從地下室的各處響起,肖何在梯子旁的牆壁上快速摸到電燈開關,幾乎是用拳頭砸了開來。
刺眼的白光從上方亮起,他眯起眼睛朝前方望去,下一刻,他便下意識倒退了一步,腳跟抵住了牆腳。
原本蜷縮在鐵籠内的生物們緩慢地擡起頭來,距離最近的右側鐵籠中的喪屍不斷地用指甲刨着籠鎖,那雙手的指甲足有三寸長,呈純黑色,另一個籠中的喪屍躁動不安地頂撞着鐵籠上方,雙肩各探出一雙帶刺的黑色骨翼。
地下室内共有八個鐵籠,除去逃跑的,剩下七隻形态各異的喪屍都扭頭用同樣的細縫般的紅眼睛注視着肖何,鐵籠與鎖在愈發劇烈的撞擊與刮刨之下岌岌可危。
肖何迅速擡頭掃了一眼已經合上門的入口,就在這時,那生着骨翼的喪屍率先破開鐵籠,兩米寬的蝠翼舒展開來猛地一振,如箭矢一般俯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