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玉心想,他這樣,要是自己住一個屋,大概能睡到世界末日。這可如何是好。
白靈玉洗漱完畢,又來叫柳青城,“大懶蛇,快起來!起來了!”
柳青城這個起床困難戶,在白靈玉的三催四請中,終于睜開了眼。醒來後,眸光冷冷地看着白靈玉,似乎不大爽快。
白靈玉當着丫鬟們的面,不得不數落他,“你也太不像話了,我是少爺你是少爺,啊?少爺都起了,你還在床上賴着,反了你了。”
丫鬟要來收拾床鋪,柳青城隻得站了起身,白靈玉怕他起來不知道幹什麼,指揮着他,“還不快去洗洗吃飯,許少爺還在等着咱們呢。”
柳青城隻得就着白靈玉的水随意洗了洗,洗完了和白靈玉一塊吃飯。
今日這鎮上的秀才們在茶樓舉辦一個詩會,許宣和白靈玉也是要去的。他倆去,柳青城自然也跟着。
鎮上最大的茶樓三樓寬敞明亮,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鎮外的青山綠水,風景秀美。此處茶樓是一幫書生最喜待的一處去處。
如今正值夏日,未到中午,亦不十分炎熱。
站在高處遠眺,涼風習習,身心舒爽。
“許兄,白兄。”
“張兄,李兄。”
“趙兄,錢兄。”
一幫秀才們,見了面互相行禮。個個衣冠楚楚,面如冠玉,端的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這裡面有真才實學的,有附庸風雅的,也有圓滑世故的,正所謂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科舉制度讓這幫秀才書生湊到了一起。每日裡隻管吃茶會友,作詩作文,不亦樂乎。
“這位兄台是?”有人注意到了跟在白靈玉許宣身後的面生之人。柳青城面色清冷,既不行禮,也不招呼,一副傲慢的姿态,讓人心中掠過一絲不快。
“他是在下的書童,”白靈玉出來認領,“諸兄隻管作樂,不必理會他。”
“區區書童,如此打扮,”趙玉錦輕搖着一把折扇,打量着柳青城的容貌穿着,打趣道:“白兄待他可不一般。是何等的書童啊,啊?哈哈。”他說完,便意有所指地笑起來。引得一衆人也跟着笑。
白靈玉知道趙玉錦平素喜好開玩笑,因不曾開到他身上來,也就不在意,今日開到他身上來了,心中掠過不悅,對柳青城道:“你上一邊去吧,别礙着大家作詩。”
柳青城不知道他怎麼礙着他們作詩了,不過他也未說什麼,那些少爺公子也帶了仆人來的,他隻得跟他們到一處。那些仆人都不如他光鮮,杵那裡,就好比少爺混進了仆人堆,怎麼看怎麼滑稽。又引得大家笑了一場。
許宣替柳青城說了一句好話:“白兄何必如此呢,他原與一般書童不同,莫若讓他與我們一道。興許他也能作詩。”
“别了,”白靈玉道:“他不會作詩。”
柳青城在那邊道:“我會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