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了許宣數日,柳青城漸漸照顧出了心得,也不費什麼勁。大小事有丫鬟,他隻需要許宣叫他時他才動。
柳青城日裡照顧許宣,夜裡在許宣這裡睡,偶爾想念白靈玉,就到他那裡去。也不敢上他的床,隻站在床前看看他。感覺到他的氣息,便心安許多。
白靈玉知道他來,隻不理他。柳青城不知站了多久,又回許宣那裡去。
白靈玉住在别院,許宣住在主宅。主宅和别院之間隔着一個花園。柳青城懶于走路,一向變化成蛇形蜿蜒而行,剛行至花園,便聽頭頂一聲暴喝:“妖孽!哪裡逃!”
接着一柄桃木劍便朝它七寸而來,青蛇搖身一變化為了人形,翻身躲過。旁邊一叢紅寶竹,柳青城順手折了一根竹子,權當武器,擋住了桃木劍的攻擊。桃木劍帶着法力,它進一寸,柳青城便退一尺。如此僵持着。
老道站在牆頭,手中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念聲越來越大,敲震着柳青城耳膜。柳青城腦中嗡鳴一片,漸漸天旋地轉起來。他欲向那道士而去,堵住他的嘴不叫他念,奈何桃木劍擋得他死死。
白靈玉在床上聽到那句“妖孽!哪裡逃”時,猛的睜開了眼,迅速從床上蹦起,外衣都來不及披,穿着寝衣便往外去。
出得外面,看到花園隐約有異光,便向花園而來。
剛到花園,看到柳青城被桃木劍逼得吐了一口血。白靈玉轉頭看向牆頭念念叨叨的老道,飛身向他而去,一掌打過去,帶着法力的掌風幻化了一道白光将他打下了牆頭。
老道咕咚一聲跌出外牆,瞬間破了功。進逼着柳青城的那柄桃木劍失去了支撐,便掉在了地上,變回一柄普通木劍,不再發光,平平無奇。柳青城見桃木劍掉在了地上,也跟着跌跪在地,口中吐血不止。
小道士見師父被打,揮劍上來,也被白靈玉打了出去。
白靈玉站在牆頭,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口中吐出一個冷冷的:“滾。”
那老道看出了白靈玉有些不同,非妖非仙,不由壯着膽子質問了一句:“你為何包庇那妖孽!”
“就是包庇了,你待怎樣?”白靈玉冷冷地看着他,語氣十分冷酷,“再不滾,我就殺了你們兩個。”
老道自知鬥他不過,隻得收回了桃木劍,和徒弟灰溜溜地滾了。
見他們滾了之後,白靈玉這才回身去看柳青城。柳青城看到了白靈玉,放心地暈過去了。
白靈玉扶他起來,見他要化回原形,這時又聽到有人來了。白靈玉心想就這麼扛着一條死蛇回去必定驚動旁人,無奈之下,他低下頭去咬住了他的嘴唇,吐出蛇丹渡到他體内,助他療傷。
柳青城化了蛇形,一條直挺挺的大蟒青蛇。
泛着銀光珍珠似的白丹在青蛇體内遊走,遊到五髒六腑,遇着了泛着青光的青丹,便靠過去。兩顆蛇丹之間隔着三寸距離。白丹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靈力往青丹而去,如同一張網包裹住了它。青丹身上已經出現裂痕,白丹便修複着它身上的裂痕。
白靈玉亦化了蛇形,在人來時,卷了青蛇到那片紅寶竹後藏了起來。一青一白兩條蛇就這麼避過了人,交纏在了一起。
兩個護院走來巡視,站在紅寶竹前面道:“奇怪,我剛聽到這邊有人聲,卻不見人。”
另一個道:“我好像也聽見,哎,咱們上那邊看看去。莫不是進賊了?”
“賊不都悄摸行事的麼,敢明目張膽地聲張?”
“不是賊那是什麼?難不成是……”
“是什麼?”
“那玩意兒啊。”
兩人點着一盞氣死風燈,望着黑漆漆的花園,心裡毛毛的。忽然一陣夜風吹來,不知哪裡來的野貓叫喚了一聲,吓得兩人脊背發涼,僵在了原地。
“算了算了,咱們快走吧。那邊是别院,也沒什麼可偷。”
“是啊是啊,偷不到咱主宅來就行。”
兩個護院心驚膽戰地離開,聲音漸漸遠去。花園裡又恢複甯靜。
白蛇纏着青蛇,青蛇化了人形,白蛇也化了人形,伏在柳青城身上。看到他的唇,便低頭咬了上去,收回了自己的蛇丹。柳青城眼睛愣愣地看着他,嘴上奇妙的觸感,令他癡迷,不由伸/舌去舌忝了一下。
白靈玉感覺到他的動作,微蹙了眉,放開他,坐了起身,順手拉了拉自己滑落的衣裳。
柳青城也跟着坐了起身,看着他。
“回去吧。”白靈玉站了起身道。
“嗯。”柳青城應着,跟着站了起身。
一路上未說什麼話,到了房裡,白靈玉又憂心起那個老道。
“你回山裡去吧。”白靈玉背對着柳青城道:“你在這裡,把道士引來了。”
柳青城望着白靈玉的身影,眷戀不已,不舍得離開。
白靈玉轉過身來看着他,柳青城隻癡癡地望着他昳麗容貌,不吭聲。
“說話。”白靈玉不耐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