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君還活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北洲。
當葉非心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便愣住了。
她說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感受。
隻是忽然,為師兄感到了一些不值得。
葉非心想了很多,但終究,她還是決定去與玄蒼君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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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葉非心前來,玄蒼君推卻了周身的瑣事,前來與之相見。
從醒來至今,玄蒼君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天劍樓。
那鮮少的幾次外出,也是有事要忙。
所以此次聽聞葉非心前來玄蒼君的心裡多少有些欣喜。
畢竟,葉非心是蕭辭遠的師妹,說不定能從葉非心的身上,知曉蕭辭遠的所在。
想到蕭辭遠,玄蒼君不免緊張了幾分。
也不知蕭辭遠如今,還願不願見他。
他現世至今,也有些時日,蕭辭遠卻是未曾露過一面。
或許蕭辭遠是不想見他的吧。
玄蒼君如是想着,卻仍是忍不住向葉非心提起了蕭辭遠。
“你師兄他……”一時間,玄蒼君竟不知該如何開口,糾結許久才又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師兄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玄蒼君這般詢問,葉非心不由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不知道?”
玄蒼君不由苦笑。
若是以往,他定是知曉蕭辭遠的情況,但這麼些年的沉寂,他早已失去了蕭辭遠的任何音信。
曾經的他,太狂妄,也太自以為是,将蕭辭遠困在了身邊。
如今聽到葉非心這樣問,玄蒼君隻覺得有些諷刺。
曾經的他,确實是不怎麼樣。
但現在,他又是真的想知道蕭辭遠的情況,就隻是想知道蕭辭遠如今如何,隻是想再見蕭辭遠一眼。
就隻是再見一面而已,之後他便不會再纏着蕭辭遠了……
玄蒼君深吸了一口氣,向葉非心解釋道:“先前發生了一些意外,所以我并不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麼,更不知小遠如今怎麼樣了。”
“你有他的消息嗎?”
“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是不是,并不想再見我……”
聽着玄蒼君的話,葉非心臉上,是愈發的難以置信,“你竟真的毫不知情?”
“知道什麼?”
玄蒼君握緊了拳頭,葉非心的異樣,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在心底做了萬般假設。
大不了就是蕭辭遠不想再見他,大不了就是蕭辭遠已經和别人在一起了,大不了就是蕭辭遠恨他……
想到這些,玄蒼君竟然有些心痛。
盡管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在真正要聽到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但接下來,葉非心卻是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師兄他不在了。”
玄蒼君聞言沒有明白,問道:“你什麼意思!”
葉非心擡頭看着面前的人,極為冷靜的說道:“師兄他死了,早已經死了。”
聞言,玄蒼君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來了。
但他仍強撐着,保持着冷靜。
僅僅一句話而已,他竟險些因此暈過去。
看着眼前的人,玄蒼君冷聲警告道:“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葉非心表情嚴肅:“仙君覺得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師兄他早就已經不在了,整整十八年,早在十八年前,師兄就已經死了!”
霎時間,玄蒼君僵在了原地。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
他的手不由握緊了一旁的桌子,因為太過用力,桌角被他硬生生捏碎了。
他必須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玄蒼君看着葉非心,好不容易才能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蒼君的語氣不容反駁,現在的他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葉非心搖頭。
他又問:“是誰害的他!”
葉非心依舊搖頭。
玄蒼君握緊了拳頭:“他的屍身現在身在何處。”
可惜,葉非心依舊給不了他答案:“師兄如今,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死不見屍。”
玄蒼君怒聲吼道:“既然沒有見過他的屍身,你又如何能斷定他已經死了!”
眼看玄蒼君就要發怒,葉非心從身上拿出一個珠子,解釋道:“這是七元珠,七元珠滅,便預示着師兄已經不在了。”
玄蒼君顯然是不信:“一個珠子而已,如此草率,簡直荒唐!”
葉非心再次解釋道:“我與師兄,皆是逃難而來的異鄉人,這顆七元珠,正是故鄉之物。”
“七元珠伴随師兄而存在,絕不會有錯。”
“隻是在逃難之時,師兄丢失了記憶,所以七元珠便一直放在我這裡。”
玄蒼君與蕭辭遠相識這麼些年,多少蕭辭遠的事。
他知道葉非心不會說謊,也不會拿這種事說謊。
他伸手将七元珠拿了過來,七元珠上,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事實如此,就算玄蒼君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