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君緊緊握着手中的七元珠,低着頭沉聲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葉非心:“就在仙君的死訊傳出後不久。”
“我想師兄他大概是悲傷過度,追随仙君而去了吧。”
“隻是沒想到,仙君還活着。”
“而師兄他卻是真正不在了。”
玄蒼君聞言擡起了頭,有些不敢相信葉非心所說的。
葉非心沒在意玄蒼君的變化,繼續說道:“我原以為有那麼多年的情意在,仙君至少會記挂着師兄,可沒想到,仙君竟是連師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仙君怎能如此絕情,假死脫身,舍棄了師兄,讓師兄獨自一人殉情而亡。”
“師兄那般喜歡仙君,仙君又怎能如此絕情!”
葉非心每一句質問,對玄蒼君而言,都是無比沉重的打擊。
他癡癡的自語:“他喜歡我…他怎會是喜歡我……”
玄蒼君猛的擡起頭,像是問葉非心,也像是問自己:“他不應該是想離開我的嗎?他怎會喜歡我!”
聽到玄蒼君的話,葉非心有些詫異,“想不到……相處幾百年,師兄在仙君眼裡,竟是薄情寡義之人!”
葉非心不由握緊了拳,“師兄他從很早便喜歡你了,正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在一開始想方設法的接近你。”
“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情願與你在一起!”
葉非心的話,對玄蒼君而言,如晴天霹靂。
玄蒼君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事實。
這件事,他知道的太遲了……
一切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
葉非心離開了。
她将七元珠留在了天劍樓。
玄蒼君抱着七元珠,再也強撐不住的跌倒在地。
他甯願蕭辭遠對他無情,也不願蕭辭遠真的不在。
蕭辭遠喜歡他,喜歡到能為他丢了性命。
而他,竟一直誤解了他……
玄蒼君哭了,是無聲的哭,亦是無盡的苦。
—
林知敬在浩聖盟又處理了一些瑣事,回來的晚了些。
他一回去便被玄蒼君叫了過去。
“大哥這麼着急找我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看着玄蒼君此時嚴肅的模樣,林知敬莫名有些不安。
但玄蒼君卻是再一次提到了蕭辭遠。
得知是為了蕭辭遠的事,林知敬神情有些不悅,“大哥,怎麼又提起他來了!”
“為了這麼一個負心人勞心勞神,實在是不值得。”
“蕭辭遠這個人,早就和别人逍遙快活去了,大哥還是别總對他念念不忘了。”
聽着林知敬的話,玄蒼君不由握緊了拳頭,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很多遍。
從他醒來之後,沒當他提起蕭辭遠,聽到的,從來都是蕭辭遠無情無義之類的話。
玄蒼君沉聲問道:“有他的消息了嗎?”
林知敬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關于蕭辭遠的事,你都是從何得知?”玄蒼君又問。
林知敬随口就将編造的話說了出來,“在大哥出事之後,蕭辭遠身邊就有了别人。”
“先前我就曾親眼見過,就在幾年前……”
玄蒼君不想再聽林知敬胡說,厲聲呵斥道:“蕭辭遠已經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所見的又是何人!”
聞言,林知敬頓時瞪大了眼,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他沒想蕭辭遠身死的消息會被玄蒼君知曉。
他明明做的毫無破綻,他的大哥又從何而知。
忽然,他想到了江陌雲。
頓時,林知敬的心懸了起來,他臉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若不是今日葉非心前來,我恐怕還會被蒙在鼓裡!”
聽到是葉非心,林知敬立馬擡起了頭。
玄蒼君将七元珠拿了出來,看着手裡的七元珠說道:“這個珠子,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滅了。”
“小遠已經死了,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而我卻是連他的屍骨在何處都不得知。”
“而你,竟還在我身邊這樣污蔑他!”
“而我,也竟信了……”
聽到這些,林知敬心中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蕭辭遠和這個珠子有什麼關系,但隻要玄蒼君不知道是他殺的蕭辭遠,那便都無所謂了。
雖然蕭辭遠已死的消息是瞞不住了,但一切都還有挽救的餘地。
林知敬辯解道:“我實在是不願大哥為情所困,這才不得已說了這些。”
“當初大哥出事,我好不容易才将大哥帶回來,實在不願大哥再受任何傷害。”
“我确實不曾見過他,更不知他的下落,但我說這些,也隻是想讓大哥放下,我不想看大哥再為了他而傷心難過!”
林知敬哭了。
林知敬說的真切,輕而易舉便獲得了玄蒼君的原諒。
玄蒼君沒有再責怪,隻是問道:“你是将我從何處将我帶回來的。”
林知敬:“就在大哥身死之處,那片竹林之中。”
聽到這個,玄蒼君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蕭辭遠這個傻子,竟不知在堅持些時間。
都沒見到他的屍身,又怎能那樣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