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娅警官很溫柔，一邊和溫想雲說這話，安慰着溫想雲，一邊看着四周。
十多分鐘，劉娅警官接了通電話，答了幾聲好，對着溫想雲，“你現在怎麼樣了，沈副隊讓我和你上樓。”
“我現在沒事了，”溫想雲搖頭。
“可能要麻煩把剛剛你拿下來的東西，再拿上去一趟，”兩人看向後座上的兩本書和玩偶。
“好。”劉娅警官已經下一步把書拿到手裡。
“玩偶我來拿吧。”
溫想雲和劉娅警官上樓的時候，沈蓦闌和梁遣年兩個人站在客廳裡，梁遣年最先看到溫想雲，招招手，“來了。”
沈蓦闌轉身，“說說你之前進來的時候的狀況，這屋子裡東西沒人動，再看看和你剛才在這裡看的有什麼不一樣。”
沈蓦闌盡管放緩聲音的問話，但是刑警副隊的威壓不止是說說而已，溫想雲深呼口氣，看向周圍。
“不用擔心，放輕松，說不出個123來也沒事，沈副隊也不隻是靠這點東西破案，”梁遣年站到溫想雲旁邊，緩解緊張的氣氛調侃道。
沈蓦闌也安慰道，“嗯，放輕松，不用緊張，就當做了解情況，做個參考。”
溫想雲明白，盡量去回想方才的狀況，時間倒回到半個小時前。
“十二點四十我到了樓下，四十五分左右我開了門，進門後我隻是粗略的看了客廳，沒進廚房，随後直接去到卧室，之後在卧室呆了二十分鐘左右，我一直蹲在這裡。”
一行人跟着溫想雲進了卧室，卧室不大放不下六個人，沈蓦闌帶着一個年輕警官先一步走到裡面，其餘人都在卧室外面，梁遣年站在了溫想雲旁邊，溫想雲指着一個地方。
見沈蓦闌沒有打算說什麼，于是蹲下做出和不久前一樣的姿勢。
“我在這裡翻找箱子裡的東西，然後發現了這個，”溫想雲指向那個角落，那道不甚明顯的灰白分界線，旁邊的人都為了看清溫想雲指的地方，彎下腰靠近。
咔嚓一聲。
對面寸頭的年輕警官，收起手機，不好意思的笑笑。
“繼續，”溫想雲的注意力還在對面，耳邊乍然聲響，近在咫尺，反射性地轉過頭，溫想雲再是後退一步，兩個人的鼻尖非撞到一起去不可。
梁遣年卻狀作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站在一旁的沈蓦闌實在沒眼看，一掌把人薅到一邊。
溫想雲轉過頭，繼續說，“就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所以我拿上了東西，就趕緊出了門，那個時候大概是時間是一點十三分。”
“之後你就聽到了聲響，”沈蓦闌反問。
溫想雲點頭，“是，然後我就給梁遣年打了電話”。
“下樓的時候有人跟着你？”
“我不确定，隐約聽到好像有腳步聲，但是我走出樓的不過十秒，回頭的時候，沒看到什麼人。”
沈蓦闌一個指示讓其他人在四處找找看，卧室裡隻剩下四人，順便拿過劉娅警官手上書翻動起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房間裡出了窸窣翻動的聲音，就是沈蓦闌翻書的聲響，溫想雲看着沈蓦闌翻動的手。
就在溫想雲也陷入沉思時，沈蓦闌突然出聲，揚揚手上的書，問道，“說說吧。”
說說你發現了什麼，在這些書裡。
又是為什麼特地來找這些書。
溫想雲拿的東西隻有書和玩偶兩樣，顯而易見，沈蓦闌把重點放在了那幾本書上。
隐瞞是下下策，于是溫想雲言簡意赅解釋了當時的狀況。
“《從零到無窮大》？”
“對，就是這本。”
劉娅警官拿出那本書遞給沈蓦闌。
“我翻了這本書，上面的批注應該是兩個人的筆迹，比較端正的筆迹很像是趙暮曉的筆迹。”
“隻翻了這本書？”
“嗯。”
“這些書我們要那會警局，之後再還給你”，劉娅警官沖溫想雲點頭微笑，把書收起來，不容拒絕。
溫想雲沒有什麼疑問，從發覺可能有人跟着自己開始，她就預感到這些書不會留在自己手裡。
且不論可能會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如果跟蹤自己的人存在，那麼這幾本書很有可能是導緻他現身的罪魁禍首，顯然警察也這樣猜測。
“沈隊，沒有發現。”
沈蓦闌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向着溫想雲解釋，“目前沒有發現有東西墜落或者砸向某個地方的痕迹，要麼是已經處理過，再或者聲響就不是來自401。”
聲響肯定存在，如果是401垂直樓上或樓下的位置，在慌亂的時候，是不是會誤認作是401發出的聲響。
如果來自外面，那麼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如果是刻意，那又是為了什麼？
“想不通就别為難自己，”溫想雲的頭被拍了兩下，仿佛在安慰小孩子一樣，然後又把手落在手臂上，恍若安慰自己的兄弟。
沈蓦闌已經在逡巡周圍，“大升，再檢查一下箱子。”
“好嘞，沈哥”
那個闆寸的年輕警官應了聲，又對着溫想雲，“我輕點放，不給碰壞了。”
然後戴上手套，又從懷裡掏出個筆記本，撕下幾張紙，鋪在地上，然後蹲下輕手輕腳把箱子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那你看外邊有什麼不同嗎？”
溫想雲先出去繞着客廳轉了一圈，站到玄關，掃視着客廳裡的物品，原本站在客廳裡的警察，走到廚房。
再沿着大緻剛剛的道路，一邊掃視着四周，一邊思索着向前走，溫想雲看的很仔細，一步一步的走到卧室門口，擰着眉搖頭，“沒有，我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
“嗯”，沈蓦闌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想起來自自家奶奶的囑咐後，放輕語氣補充道，“沒關系。”
冷酷慣了的人想表現出溫柔，結果…好像不太盡如人意。
“好，”好在溫想雲沒有太在意。
看向地上羅列整齊的大堆物品，箱子裡的東西所剩無幾，最後兩樣東西拿出來，“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