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在現實與幻境的夾縫中嘶吼，"要扮成綁匪給我注射血清？！"

顧承澤的瞳孔裂開一道縫隙，那是林若曦從未見過的脆弱。他扯開西裝内襯，胸口紋着的DNA螺旋圖正在滲血："因為你父親需要絕對幹淨的實驗體..."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紋身上，基因鍊突然亮起熒光："而我的骨髓，是你癌細胞的唯一解藥。"

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成2003年的監控錄像：暴雨中的太平間裡，少年顧承澤被鐵鍊鎖在手術台上，林父的針管正抽取他脊椎裡的淡金色液體。屏幕右下角标注着【LX-1号抗癌血清】。

"每抽一管骨髓，他們就給我一顆佛珠。"顧承澤碾碎地上的黑曜石碎片，"二十年來，我靠數這些珠子計算你活下去的概率。"

林若曦的耳膜嗡嗡作響，記憶如病毒般複蘇。她看見自己被拘束帶綁在病床時，窗外總閃過佛珠的反光；她接過顧承澤遞來的婚戒時，他指尖有同樣的消毒水味；甚至昨夜他在邁巴赫裡撫摸她腰窩的力道，都和少年時注射血清的姿勢重疊。

"所以那些克隆體..."她咳出帶冰渣的血，"都是你用來測試血清副作用的替死鬼？"

顧承澤突然捏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那管強裝的冷靜："LX-19号死前求我告訴你..."

他的唇擦過她凍結的睫毛，"它很慶幸能替你試出神經毒素的緻死量。"

智能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林若曦腕間的百達翡麗炸開表盤。二百三十七顆藍鑽迸濺成星圖，在空氣中拼出承澤資本的絕密賬本——這是她昏迷前植入的反擊病毒。

"遊戲該結束了。"她扯斷鎖骨下的芯片，帶出的神經導管纏上顧承澤脖頸，"你的佛珠會數錯..."

導管突然釋放高壓電流，"但我的癌細胞從不出錯。"

顧承澤在痙攣中大笑，拘束帶的電子鎖應聲斷裂。他沾着血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納斯達克實時股價突然逆勢暴漲——林氏集團的LOGO綻放成荊棘煙花，每一道火光都是克隆體的死亡編号。

"知道為什麼選佛珠嗎？"他撕開拘束帶内側，激光刻着的【MCX??LX】在血泊中泛光，"每顆珠子都在超度因你而死的克隆體..."

他拽過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而最後三顆，留給我們同歸于盡。"

林若曦的智能戒指突然發燙，太平間所有克隆體的芯片集體過載。監控畫面裡，編号LX-01到LX-18的屍體同時睜眼，機械地比出"永生"的手語。

"你輸了。"她将融化的婚戒按進他胸口的疤痕，"從你給我戴上的那刻起..."

藍鑽滲入DNA螺旋紋身，"這枚戒指就在解析你的基因弱點。"

顧承澤的腕表突然投影出遺囑全息圖，林父的簽名在空氣中燃燒成灰："不，是我終于等到..."

他握住她持戒的手刺向自己心髒，"你學會用我的方式活下去。"

林若曦在心髒複蘇的劇痛中睜開眼，顧承澤的手腕正鎖着精神病院同款拘束帶。記憶如病毒般入侵——十八歲生日那夜，她穿着拘束衣在病房掙紮時，窗外閃過同樣的佛珠反光。

“為什麼...”她扯開他的袖口，拘束帶内側刻着【MCX??LX】的激光編碼，“要扮成綁架犯保護我？”

顧承澤的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遺囑，林父的簽名在空氣中燃燒：“當年那場綁架，是你父親為了提取純淨癌細胞演的戲。”他撫過她鎖骨下翻卷的傷口，“而我是他培養的——人形抗體。”

落地窗外驚雷炸響，暴雨沖刷着兩人倒影。林若曦的智能戒指突然發出紅光，太平間所有克隆體的芯片同時過載。顧承澤腕間的拘束帶應聲斷裂，碎成DNA鍊狀的金屬粉塵。

“遊戲升級了。”他将佛珠粉塵撒向全息星圖，“現在開始，你是獵人，我是你最危險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