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自動切換，上萬顆佛珠的顯微圖像浮現——每顆黑曜石表面都刻着日期和癌細胞指數。2003年3月15日的佛珠上，刻着【LX存活率1%】。

"那天我偷換了實驗藥劑。"他扯開拘束帶，内側刻滿【MCX??LX】的電子編碼，"用我的中樞神經液替換了抗癌血清..."

脊椎處的導管突然崩斷，"所以你才能活到今日，站在這裡審判我。"

林若曦的智能腕表突然過載，二十年來所有醫療記錄傾瀉而出。每條用藥記錄後都跟着顧承澤的體征數據——他每次供髓後的癌細胞指數，都精确對應着她病情好轉的節點。

她将最後一支血清注入他頸動脈，"我要你活着見證..."淡金色液體在血管中燃燒成荊棘，"你的骨頭，是怎麼長出我的血肉。"

古董懷表從天花闆墜落的瞬間，顧承澤的瞳孔收縮成針尖狀。林若曦接住懷表，維多利亞時期的琺琅彩正在剝落，露出内側刻着的【雙生子禁忌實驗守則】：

1.本體與克隆體不得共存

2.每代克隆體需植入前代記憶

3.當克隆體産生愛意，立即銷毀

嬰兒腳環從暗格滑出，銀鈴在死寂中發出尖叫。林若曦的藍鑽戒指掃描出微雕文字：【LX與MCX雙生子，基因嵌合度100%，存活期不可超過25年】。

"今天是我們25歲生日。"顧承澤的佛珠突然懸浮成雙螺旋，"這份禮物喜歡嗎？"

他按下懷表按鈕，所有克隆頭顱突然睜眼，機械地唱起生日歌。福爾馬林液變成血紅色，在牆面彙成倒計時——【01:23:59】。

林若曦的後頸芯片突然過載，劇痛讓她跪倒在玻璃渣上。顧承澤的腕表射出全息契約：【自願成為LX系列克隆體養料，有效期至25歲生辰】。林父的簽名正在滲血，日期是2003年3月15日。

所有福爾馬林罐應聲炸裂，十九具頭顱在空中懸浮成DNA鍊。他撫過LX-07克隆體潰爛的臉頰，指尖沾着靛藍色黏液畫在她鎖骨："你猜父親為什麼選3月15日做克隆體報廢日？"

黏液突然燃燒成荊棘，烙進她胸口的電子紋路："因為那天，你第一次對我說'活下去'。"

記憶如鋒利的玻璃碴紮進神經。林若曦看見七歲的自己蜷縮在停屍櫃，櫃外少年顧承澤正被鐵鍊絞在玫瑰刑架上。林父的骨鑽穿透他第三根肋骨，淡金色骨髓滴入她正在衰竭的心髒。

"現在明白了？"他扯開拘束帶，脊椎處的取髓孔開始潰爛，"你喝的每口水，呼吸的每口空氣..."潰爛蔓延到鎖骨，"都是用我的骨頭換的。"

林若曦的指尖剛觸到LX-07的頭顱，後頸芯片突然炸開藍光，十九具屍體在血水中直立。她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每具屍體瞳孔中分裂——穿校服的自己捧着蛋糕，病床上的自己插滿管線，穿婚紗的自己被拘束帶纏繞......

第20号培養艙從地底升起，顧承澤的克隆體浸泡在淡金色液體裡。屍體突然睜眼，機械臂穿透玻璃掐住她脖頸："姐姐，該把心跳還給我了。"

林若曦的藍鑽戒指熔化成液态金屬，滲入屍體手臂的電路闆。所有克隆體突然轉向顧承澤，電子音在密室轟鳴：【檢測到MCX基因污染，執行清理程序】。

"這才是真正的生日禮物。"她擦掉嘴角的血，将嬰兒腳環戴在屍體腳踝，"用你的克隆體..."

屍體手中的骨鑽刺入顧承澤脊椎，"殺死你的宿命。"

"遊戲該換換了。"

林若曦扯開顧承澤的拘束帶，内側【MCX??LX】的編碼正在滲入他心髒。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入培養艙，淡金色液體突然沸騰成血紅："就用你的愛..."

所有克隆體同步自燃，在空中拼成巨大的雙螺旋，"給我的恨陪葬。"

顧承澤在烈焰中握住她持刀的手，精準刺入自己機械心髒的核心閥。警報聲中，他沾着血火在她唇角落下封印："現在，我的每滴血都寫着你的生存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