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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病毒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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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熔爐的藍光映在林若曦的瞳孔裡,她正在用激光雕刻機改造鉑金戒托。佛珠殘片熔成的合金液中,浸泡着從顧承澤腕表拆下的【MCX-20】芯片。

"心跳頻率匹配完成。"

全息屏上的基因鍊突然扭曲成莫比烏斯環,這是她将神經毒素編碼進追蹤程序的征兆。當戒圈内側浮現出【LX-∞】的量子刻印時,冷凍艙傳來警報——顧承澤的克隆體正在劇烈抽搐,心電監測儀顯示他的疼痛阈值突破臨界點。

林若曦扯開實驗袍沖進觀察室。克隆體後頸的【MCX-∞】編号滲出淡金色液體,與她在北極星坐标發現的永生密鑰成分相同。她撫摸着克隆體心口的生命樹紋身,突然發現樹根處多出道裂痕——正是她昨夜在婚戒刻下的病毒紋路。

"你在制造定時炸彈。"

蘇曼的機械義肢穿透防彈玻璃,翡翠指甲捏着微型冷凍艙,"知道為什麼他的克隆體都活不過二十天嗎?"

艙内漂浮的胚胎讓林若曦窒息。那是個正在分裂的融合體,左半身是顧承澤的基因圖譜,右半身竟顯示着她的癌細胞特征。當冷凍艙接入主控系統時,實驗室突然響起婚禮進行曲——正是她五歲時用電子琴亂彈的旋律。

"遊戲該收尾了。"蘇曼将請柬甩在基因測序儀上,燙金字體刺痛林若曦的眼睛:誠邀林若曦女士出席顧承澤先生訂婚宴。請柬夾層掉出半張照片,是少年顧承澤抱着昏迷的她沖進急救室,而背景日曆顯示着1998年6月12日。

林若曦将婚戒浸入克隆體的血液。當鉑金戒圈變成妖異的紫紅色時,她摸到耳後芯片槽的異常震動——那是顧承澤通過量子糾纏傳來的腦電波,正在她視網膜投射出加密信息:

【北極星方向,第三道年輪】

宴會廳的水晶燈将婚戒照得宛如毒蛛之瞳。林若曦挽着顧承澤的手臂,感受他脈搏與戒圈震頻同步——病毒程序已激活到99%,隻需她按下藏在珍珠手包裡的觸發器。

"現在請交換信物。"

司儀的嗓音被蘇曼的機械高跟鞋聲切斷。這個本該躺在停屍房的女人,此刻正推着餐車走向禮台。當白綢掀開時,滿場驚呼——十九個冷凍艙堆成金字塔,每個都浸泡着戴婚戒的"林若曦"。

"助興節目。"蘇曼按下餐車按鈕,克隆體們突然睜開琥珀色瞳孔,"這些可是承澤親自調試的完美新娘。"

顧承澤的腕表發出刺耳鳴笛。林若曦察覺他攬着自己腰肢的手在顫抖,【MCX-∞】的投影正被克隆體們的虹膜紋路吞噬。

當她轉動戒圈準備啟動病毒時,最頂端的冷凍艙突然爆裂——

二十歲的"林若曦"破冰而出,婚紗下露出機械骨骼。她指尖射出的激光束擦過顧承澤喉結,在大理石地面燒灼出生命樹圖案。真正的殺招來自林若曦的珍珠項鍊——蘇曼早将觸發器換成了次聲波發射器。

"遊戲好玩嗎?"顧承澤突然咬破她耳垂,血腥味中混着藍莓香的解毒劑,"你改造婚戒那晚,我在克隆體血液裡加了逆轉錄酶。"

全場燈光驟滅。林若曦的婚戒在黑暗中發出熒光,戒圈内側的病毒紋路正反向侵蝕她自己的血管。當蘇曼的機械兵團破窗而入時,顧承澤突然握住她扣動扳機的手——子彈穿透他的左胸,鮮血噴濺在克隆體們的婚紗上。

林若曦看着監測屏上瘋狂跳動的數據,終于明白病毒程序的真正作用:不是殺死顧承澤,而是将他們的基因綁成死循環。

"你果然...選了最糟的方案..."顧承澤染血的手指撫過她鎖骨下的【LX-∞】烙印。當警笛聲從港口傳來時,林若曦的芯片突然讀取到北極星坐标——第三道年輪位置,埋着她五歲時藏起來的鐵皮盒。

防空洞的應急燈将婚戒照成鬼火般的幽綠。林若曦撬開鏽蝕的鐵盒,泛黃的蠟筆畫飄落——五歲的她畫了兩個小人站在生命樹下,男孩胸口标着【MCX】,女孩耳後點着紅痣。

"原來你早就知道..."

她攥着畫紙的手背浮出青筋。鐵盒底層的全息投影儀自動啟動,1998年的監控畫面裡,少年顧承澤正将止痛藥注射進心髒,而病床上的她渾身插滿導管。

"雙生計劃第20次修訂。"父親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當載體産生自我意識,立即啟動清除程序。"

投影突然扭曲。成年的顧承澤出現在鏡頭前,他正在修改實驗室日志,将"載體"與"本體"的标簽對調。林若曦的婚戒在此刻發燙,病毒程序突破防火牆,開始反向輸送顧承澤的記憶。

她看見暴雨夜的實驗室,顧承澤跪在父親機械義眼前哀求:"把若曦的癌細胞轉移給我,她還能活二十年..."

又看見自己躺在手術台時,顧承澤如何将佛珠碾碎混入麻醉劑,隻為替她多承受3%的疼痛。

防空洞突然劇烈震動。蘇曼的機械兵團撞開閘門,激光瞄準器在林若曦身上織成紅網。她将婚戒按進鐵盒的凹槽,生命樹年輪突然裂開——北極星坐标從樹根處升起,指引向雲港市最深處的基因墳場。

當冷凍艙從地底升起時,林若曦終于崩潰:艙内浸泡着五歲自己的遺體,而顧承澤的腕表芯片正插在遺體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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