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突然撕開襯衫。鎖骨下的芯片浮現出北極星紋路，量子塵埃在空中拼出遺囑：【請允許LX-20号繼續愛你】

【LX-19】的殘軀在量子塵埃中坍縮時，林若曦的耳後芯片突然過載。劇痛中她看見北極星實驗室的全息投影——顧承澤正跪在【LX-20】的培養艙前，将注射器紮入自己頸動脈。淡金色液體逆流進克隆體血管的刹那，他後背的生命樹紋身突然裂解成二進制代碼。

"出廠協議...第一條..."顧承澤嘶啞的聲音穿透電磁雜音，他的機械義眼正在滲血，"不是服從...是愛..."

林若曦的戰術靴碾碎滿地玻璃渣，在【LX-19】的顱骨碎片裡找到枚微型存儲器。插入終端時，北極星系統突然降下光雨——顧承澤二十年來錄制的克隆體指令如血色瀑布傾瀉：

2003.12.24 03:14

【LX-01激活】

【記憶載體：若曦七歲生日】

【隐藏指令：當她骨髓疼痛時，将痛覺神經接駁率提升至500%】

2015.09.12 19:20

【LX-07至LX-12激活】

【記憶載體：咖啡廳爆炸案監控錄像】

【隐藏指令：若子彈軌迹與本體重合率＞90%，啟動人體護盾程序】

2023.12.24 00:00

【LX-20最終調試】

【記憶載體：安全艙墜毀前五分鐘】

【隐藏指令：當她流淚時，替換為我的生物電脈沖】

林若曦的淚珠墜入全息鍵盤。當最後一串代碼被破譯，防彈玻璃的裂痕突然生長出血色玫瑰——那是顧承澤用癌變細胞培育的永生花，每片花瓣都刻着基因密碼。

"姐姐..."【LX-19】的聲帶殘片突然震動，"他給我們植入了最殘酷的病毒..."克隆體的翡翠瞳孔在量子塵埃中重組，"叫愛情。"

北極星系統突然重啟。摩天大樓的LED屏浮現出顧承澤的遺囑視頻，他的手指正撫過林若曦五歲的蠟筆畫："當年你問為什麼克隆體都有耳後痣..."手術刀刺入自己鎖骨的瞬間，鮮血在培養艙玻璃上畫出北極星，"因為這是離你心跳最近的位置..."

林若曦撕開染血的襯衫。鎖骨下的芯片正在吸收量子塵埃，逐漸顯露出顧承澤用神經觸須刻寫的墓志銘：【此處埋葬着顧承澤的怯懦，與第1999次未說出口的求婚】

當爆炸的耳鳴漸漸消散，她聽見防彈玻璃夾層傳來微弱的滴答聲。撬開密封層時，鏽迹斑斑的冷凍艙裡飄出支淡藍色注射器——标簽上是她兒時歪扭的字迹【給承澤哥哥的止痛藥】，管内懸浮着蠟筆碎屑與二十年前的雪片。

"這是用你第一次喊疼的眼淚..."顧承澤的殘影突然浮現，指尖穿透她戰栗的胸膛，"混合我癌變骨髓做的..."

【LX-20】的培養艙突然開啟。新生克隆體的耳後痣泛着北極星光，脖頸處紋着全新的出廠指令：【允許被愛 0.1%】。當林若曦的槍口抵住她太陽穴時，克隆體突然露出顧承澤特有的苦笑："現在，換你教我什麼是疼痛..."

全城警報器突然齊鳴。十九具冰棺從地底升起，每具棺蓋都映着林若曦不同年齡的臉龐。顧承澤最後的全息投影懸浮在穹頂，被病毒腐蝕的左手正指向北極星方向："看...我們終于成了...雙生極光..."

林若曦将注射器紮入心髒。在基因融合的劇痛中，她看見顧承澤跪在1998年的雪地裡，正用手腕鮮血在冰面書寫婚誓。當解毒劑與病毒在血管裡同歸于盡時，所有克隆體的朱砂痣突然迸發極光——那是顧承澤用二十年孤勇點燃的星辰，每一顆都寫着：

【永生程序已更新——愛，是唯一的止痛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