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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灰燼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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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星實驗室的廢墟浸泡在詭異的靛藍色輻射中,林若曦的防護服警示燈瘋狂閃爍。她踢開扭曲的合金門,戰術靴碾碎滿地玻璃培養皿,粘稠的淡金色液體在腳下發出令人作嘔的擠壓聲。

"你總是學不會敲門。"

顧承澤的AI投影突然從量子塵埃中凝聚,半透明的身軀倚着斷裂的承重柱。他指尖把玩着林若曦昨夜枕邊遺失的發卡,全息粒子在殘破的西裝上勾勒出彈孔輪廓——與現實中被擊穿的左胸位置分毫不差。

林若曦的婚戒迸出電弧,荊棘藤蔓絞碎投影的咽喉:"把記憶核心交出來!"

虛影在粒子潰散中輕笑,殘存的左手突然實體化抓住她腳踝。真實的觸感讓林若曦渾身戰栗——這是顧承澤用神經觸須編織的陷阱。

"小心肝,這裡藏着我們的新婚禮物。"AI的聲音突然變成顧承澤手術前的嘶啞。穹頂垂落的金屬血管突然泵入熒光液體,照亮十九具插滿導管的克隆體。【LX-13】的翡翠瞳孔突然轉動,機械臂扯開胸腔露出跳動的北極星芯片。

林若曦的匕首紮進克隆體心口時,劇痛同步在左胸炸開。她踉跄着撞上記憶培養艙,看見淡藍色液體裡漂浮着自己的神經突觸——這是顧承澤在咖啡廳爆炸案那夜偷取的。

"喜歡這個痛覺共享系統嗎?"AI的虛影貼着她後背耳語,手指穿透防護服撫過脊椎疤痕,"你中彈那天,這裡的傳感器記錄下每分鐘180次的心跳..."

林若曦突然旋身肘擊,卻穿透虛影砸在量子計算機上。鮮血從護肘滲出,染紅了刻在機箱内側的塗鴉——兩個火柴人手牽着手,落款是1998年6月12日。

"那年你五歲,我十歲。"AI的投影突然凝實,少年顧承澤的虛影跪在廢墟裡,"你說要發明永遠不疼的藥,我就在這刻下婚約。"

全息畫面突然跳轉。林若曦看見十歲的自己蜷縮在化療床,少年顧承澤正用手術刀剜取後背皮膚。當機械臂将帶着神經末梢的真皮植入她燒傷的右臂時,他疼得咬碎了三顆臼齒。

"這些記憶..."林若曦的防護面罩蒙上白霧,"為什麼現在讓我看見?"

AI突然暴起,量子态的手指掐住她脖頸:"因為你快死了!"倒計時突然在視網膜亮起,數字與她的心跳同步驟降,"但我會讓你活着恨我..."

量子風暴撕開實驗室地闆的瞬間,林若曦墜入數據深淵。無數記憶碎片如棱鏡切割着她的意識,每道裂痕都折射出被篡改的真相。

"歡迎來到墳場。"少年顧承澤的虛影坐在屍骸堆砌的王座上,腳下踩着【LX-01】至【LX-19】的頭顱。他抛過來一支鏽迹斑斑的注射器,标簽上是她五歲的蠟筆畫——歪扭的婚禮現場。

林若曦的婚戒突然暴走,荊棘藤蔓絞碎王座。顧承澤的虛影在數據流中重組,變成咖啡廳爆炸案當天的模樣:西裝染血,左手小指缺失。

"那天你推開我的姿勢真美。"他撫摸着虛影腹部的彈孔,"就像現在這樣..."突然抓住她持刀的手刺入自己心髒,"再捅深點,這裡埋着你第一次化療的痛覺數據。"

記憶芯片突然過載。林若曦的視網膜湧入2003年的病房畫面:少年顧承澤蜷縮在陪護床,十二根神經導管正将她的骨髓穿刺痛楚導入體内。當他疼得咬碎舌尖時,卻對着昏迷的她比口型:"馬上就不疼了..."

"為什麼要修改這些記憶!"林若曦的刀刃穿透量子投影,紮進主控台的基因鎖。靛藍色血液噴湧而出——竟是顧承澤當年儲存在冷卻劑裡的真實血液。

AI突然具象成實體。他沾血的手指撫過她鎖骨芯片,引爆了埋藏二十年的記憶炸彈——五歲的她舉着蒲公英,少年顧承澤的噴嚏引發全身過敏。當救護車呼嘯而至時,他正将過敏原注入自己靜脈。

"你父親說愛是系統漏洞..."AI的機械義眼炸裂,露出藏在後面的北極星紋身,"但當你把止痛糖塞進我嘴裡時,我決定永遠保留這個bug。"

廢墟突然垂直坍縮。林若曦在墜落中抓住顧承澤的殘肢,發現斷面處嵌着微型冷凍艙——裡面封存着她六歲時被切除的闌尾,表面刻着【小曦的第一次疼痛】。

"你連這個都留着?"她的指甲摳進量子化的人造皮膚。

"當然。"AI突然露出顧承澤瀕死時的微笑,"畢竟這是你第一次需要我..."

北極星穹頂在自爆倒計時中龜裂,林若曦的婚戒熔成液态荊棘,與顧承澤的量子神經糾纏成雙螺旋。當她扯斷最後一根記憶光纜時,AI的虛影突然凝成實體——竟是顧承澤用癌細胞培育的仿生軀體。

"摸到我的心髒了嗎?"他抓着她的手按在左胸,機械心髒跳動着詭異的頻率,"每分鐘380次,剛好夠說完遺言。"

全息屏突然播放焚化爐監控。真實的顧承澤正将神經觸須刺入太陽穴,身後的克隆體矩陣标注着:【LX-20:承載本體100%愛意】

"當年埋在你鎖骨下的不是追蹤芯片..."AI的嘴唇擦過她耳後朱砂痣,"是我用癌變細胞培育的愛情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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