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嗖”地起身,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太子哥哥娶妻,自是好事。但……但……。”
“長樂,你慢慢說。‘但’什麼?”太後溫柔地問道。
“但喜樂同為女子,覺得婚嫁之事還是得自己如願才好。太子哥哥不如問一問張小姐和司徒小姐,是否願意呢?”
說完,緊張地看着容晅祚。
容晅祚與這位堂妹并不熟悉,盡管覺得她有些多管閑事,但淮王叔的面子不能不給,于是也隻能微笑着點點頭。
“長樂妹妹說得有理,不知二位姑娘可願嫁與孤?”
聞言,張靜顔立即起身,略帶羞澀地回道:“回殿下,能伴殿下左右,是小女畢生之願。”
太子微笑着,滿意地點點頭。
而一旁的司徒明月遲遲沒有動靜,太子一時間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司徒小姐呢?”
被直接問到的司徒明月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時,卻聽到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父皇,兒臣心悅司徒姑娘,願以正妃之位求娶之。”
席間瞬時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情況?”
“圻王居然敢跟太子殿下搶人?”
太子臉色瞬間變冷。
還不等皇帝回複,便問道:“皇兄這是何意?”
“回太子殿下,臣心悅司徒姑娘。臣要娶她為妻!”容晅晔堅定地說道。
二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與太子正面交鋒。
“娶她為妻。”這句話一直回蕩在司徒明月耳邊,這是她多年所求,本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這句話了。
司徒明月眼中微微濕潤,看向容晅晔,容晅晔此時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對。
司徒家的人在乎的不是什麼太子,而是司徒明月的幸福。
畢竟司徒家在朝中向來隻效忠于皇帝,至于儲君是誰,他們并不關心。
司徒家的人很清楚司徒明月心裡的人是誰,還為那人遭了不少罪。
眼下看司徒明月的反應,她心裡的人還是沒有變。
司徒正陽歎了口氣,想着自己今天就算是豁出了這張老臉,哪怕得罪太子,也要為自己女兒謀得後半生的幸福。
在他正準備起身為自家女兒拒絕太子之時,有一個人先他一步站了起來。
一個任誰也不會料到的人,安國公。
“陛下,兩年前與北疆一戰,臣身中劇毒,是司徒将軍為臣尋得解藥,臣才撿回一條命。今日,臣便厚顔求皇上賣臣一個面子,如長樂郡主所言,讓司徒姑娘自行決斷吧。權當成全了老頭子的報恩之心。”
安國公緩緩說出這番話,席間更是熱鬧起來。
“什麼!安國公當年身中劇毒!?”
“司徒将軍?是指司徒大人的長子司徒星曜吧。”
安國公看了看席間人的反應,繼續補充道:“臣所說的‘司徒将軍’不是指壯武将軍司徒星曜,而是司徒小姐本人。司徒小姐兩年前曾是我玄甲軍中校尉。”
“什麼!?司徒家的小姐居然是玄甲軍的人。”有人十分驚訝。
也有人揶揄道:“這司徒大人本是文官之首,結果四個兒子全是武夫不說,這下好了,連女兒也是武夫。”
衆人議論不止,太後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明明是件好事,誰能想到,兩個孫子看上了同一個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建甯帝開口鎮住了場。
“司徒明月在北境立功一事,朕是知曉的。那便如安國公所言,司徒明月,既然太子和圻王都想求娶你,就由你自行決斷吧。”
圻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早早就被打發去了邊境。
而太子是先皇後所出,自出生就被立為太子,是闆上釘釘的未來皇帝。
孰優孰劣,再明顯不過。
就在衆人都以為圻王又要再一次自取其辱之時,司徒明月堅定地回道:“回皇上,臣女中意的人,是圻王。”
“瘋了吧?”
“選圻王能有什麼好結果?”
就在衆人都覺得司徒明月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安國公、司徒正陽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建甯帝雖不知容晅晔與司徒明月之間的多年糾葛,但容晅晔向來清楚自己的位置,從未與太子争搶過什麼,此次如此失态,想必是鐘情此女的。
再觀此女,也不是一般深閨女子可比。
罷了,父子一場,便成全了他吧。
建甯帝思及此,當下立刻宣布,将司徒明月許配給圻王,以正妃之禮待之,擇日成婚。
但建甯帝并未說,同意張靜顔入東宮之事。
這下喜樂總算是安心了,心裡想着:“昭甯姐姐交給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可是昭甯至今沒回,這下衆人都有些奇怪了。
而雲霁,不時地看向自己二弟的位置,始終不見人。
他本來和雲翊坐在一處,喜樂把他帶到太後身邊之後,他一時沒注意到雲翊,再一看,座位上早已沒了人影。
此時張相的妻子陳氏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故意有些大聲地說道:“哎呀,我們家采顔怎麼不見了?”
周圍席位上的人聽到她的話,紛紛也注意到了。
“對呀,張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