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水面上浮現出了一個穿着鶴紋官服的男子。
周梓晨:“嗯???”
虛墨白無奈地咧咧嘴:“……先聽聽看吧。”
“真人,本官的夫人失蹤已三日有餘,期間鄙人派遣府衙全部人馬尋找,仍舊沒有夫人的音訊,如今本官已萬念俱灰,隻能前來求助真人了。”
同樣的事,周梓晨耳朵都要聽出繭了,“身份地位截然不同的三個人卻在同一日離家……難不成是鄰鎮有什麼大集市,她們前去趕集被絆住了腳?”
“并非如此。”覺察到事件的不尋常之處,虛墨白神色一沉,擡手依照書生娘子的生辰八字測算了一番,“是賢餘鎮内有問題。”
“什麼問題?”瞧着身旁這個十歲大的小孩滿臉的凝重與認真,周梓晨頓時對此來了興緻,而且他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有妖還是有鬼?”
僅憑書生妻子的八字隻能測出她已遭不測,且并非死于人手。虛墨白蹙眉搖頭道:“這個還得去了才知道。”
“你要去賢餘鎮?”周梓晨雙眸一亮,興緻越發高漲了,“可否帶我一同前往?”
本就不放心将周梓晨一人留在逐月閣,眼下他主動提請,虛墨白當即應允,“自然可以。”
再者說,雖是事出突然,但比起應付月老祠的信徒們,處理這種事情顯然更适合作為考驗。
“那池雲真人呢?”轉念間,周梓晨才覺察到自己是為拜師而來的,眼下卻連這個所謂的師尊都沒見着,“我還沒拜見過他老人家呢。”
何止是拜見,你連他的頭都摸過了。
虛墨白在心裡泛着嘀咕,臉上則依舊挂着和煦的笑容,道:“即是考驗,真人定然知曉全情。待你通過考驗了再去拜見真人也不遲。”
“也對,除妖伏魔要緊,我們先出發吧。”話音落下,周梓晨剛準備推門而出就被虛墨白叫住了。
“路途遙遠,我禦劍帶你過去。”虛墨白垂眼瞥過地上那個裝有銀兩的包袱,毫不遮掩道:“隻需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生怕自己聽錯,周梓晨還特意重複了一遍。
“對,恕不議價。”
這點小錢就能帶我禦劍飛行?
“成交!”自覺占了便宜,周梓晨還不忘調侃一句:“看不出來,你這小孩還挺會賺錢啊。”
要事當前,虛墨白收下銀兩便沒再與周梓晨多言語,隻升起飛劍,帶着他往賢餘鎮去了。
虛墨白禦劍速度之快,一如風馳電掣,周梓晨還未來得及感受禦劍飛行的暢快淋漓,也未看清醉鶴山上的旖旎美景,随着飛劍緩緩落地,他們二人就已到達月老祠門口。
“仙童你怎麼來了?”二人剛落地,月老祠内一個身穿道袍的瘦高男子旋即跑了過來,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周梓晨身上時,頓時笑容一凝,陰沉着臉道:“難道這位就是池雲真人親收的弟子?”
虛墨白無奈地點頭表示認同。
“對,正是在下。”周梓晨自豪地揚起嘴角,挺了挺腰杆,卻也掩飾不住他的腿還在因為方才的禦劍飛行發軟。
道袍男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口中啧啧有聲,頻頻搖頭,嫌棄道:“除了樣貌比較端正外,似乎并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嘛。”
“我拳頭過硬,竹竿兄你要不要試試?”周梓晨緊了緊拳頭,扯着嘴角憋出一抹假笑,又低頭對虛墨白問道,“小孩,這根竹竿是誰啊?”
“我叫何離,是池雲真人的信徒。”何離驕傲地仰起下巴,好似炫耀般道:“遙想當年,我因生性膽怯,不善言辭,總不敢與中意的女子說話,十分苦惱。幸而來到祠内受到了池雲真人的親自點撥,這個煩惱也随即消失。如今我隻鐘情于池雲真人,已不再中意女子了。”
見何離如此癡情,周梓晨雖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也理解了他為何會對自己抱有如此之大的敵意。
面對何離,虛墨白是既愧又悔:隻怪當初沒有算一卦再來月老祠,才惹了這麼個桃花債。也是因為何離,虛墨白才不得不以孩童之形應對月老祠的諸多事宜。
“何離,近來賢餘鎮内可發生過什麼怪事?”
虛墨白冷清的問話将何離從回憶中喚醒,他細細想了想,拱手回道:“确有些怪事。四日前鎮内有多名婦人離家,至今未歸。還有立秋剛至,環鎮河内的蓮花竟全都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