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倒是來得挺早啊。”素火訝異地看着困得五迷三道的周梓晨,不由好奇,“你當真如此期待今日的試煉?”
周梓晨擺擺手,“期待算不上,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
“受人所托,誰啊?”
他剛準備回答,卻被頭頂的北瓊鳥不輕不重地啄了下,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就是感覺昨日的事情有些蹊跷,想早些過來看看,沒準能碰上動手腳的人。”
見素火面色如常,周梓晨不禁有些納悶,直言道,“昨日出事的不是你師弟嗎,怎麼你好似一點都不難過?”
聞言,素火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不知是不是周梓晨的錯覺,素火的頭發似乎也變得更紅了些。
虛墨白抓了抓周梓晨的腦袋,低聲道,“她向來與同門弟子不甚親近,這問題以後莫再多問了。”
周梓晨心中了然,便轉移話題道,“也不知今日的試煉會不會再出什麼事——”
“大抵是不會了,聽聞此輪試煉仍舊是進入秘境當中,因着昨日之事,今日換為了花神與雨神一同執掌坐鎮,負責具體事宜。”
兩位神仙坐鎮,若是再出什麼事情,動手之人的修為隻怕要遠在他們之上。
這場試煉也便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話雖如此,道理連兩個修為不高的弟子都明白,虛墨白本該更清楚才對,可他總隐隐覺得,這場試煉大會被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籠罩着——似乎有誰,正在醞釀着一個陰謀。
參與試煉的衆人三三兩兩地來齊。素火突然咦了一聲道,“奇怪,今日殷林的臉色好似很差啊。”
順着素火的目光看去,那個少年手持長槍,一身勁裝被風吹得飒飒作響,他乖巧地跟在浮文真人身旁,卻是一副實力不凡的模樣。
周梓晨:“你與他認識?”
素火搖頭否認:“算不上相識,隻是昨日曾在迷津森林中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獲勝欲望太強,反倒容易被欲望裹挾。”
素火說着停頓了下,似乎想到什麼,朝向周梓晨道,“你不會還不知道今日的試煉内容吧?”
周梓晨恨不得将自己頭頂的北瓊鳥抓在手上,好好逼問一番:為何别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試煉的内容,唯獨師尊你,從頭至尾隻同自己說了一句話——拿不到金蓮就别回來。
雖說周梓晨心知自家師尊不會真的不讓自己回去,但仍舊不可避免地覺着心裡不平衡。
而且他昨夜那番問話,也讓周梓晨翻來覆去地沒睡好。
“池雲真人頭一回收徒,難免有所疏漏,你也别太過在意了。”素火難得為旁人說話,這次竟是為别人家的師尊開脫,不免令周梓晨心生好奇,“你先前知曉我師尊嗎?”
素火颔首,坦誠道,“池雲真人與我師尊乃是故交,你背後這把劍便是當初我師尊贈予池雲真人的。”
其實是上次試煉大會之時,齊明幽硬塞給虛墨白的。素火到底沒将這事說出,勉強保留了齊明幽在周梓晨心中的高大形象。
賢華殿出品的武器有價無市,周梓晨自凡間時便已聽說,尤其是殿主齊明幽親手所做的。
周梓晨霎時覺得那三千兩自己付得不虧,師尊曾說他不懂做生意,想來此事也是真的。這要是拿出去拍賣,隻怕沒有萬把兩黃金是下不來的。
占大便宜了。
周梓晨心驚肉跳地摸了摸九劫的劍身,他屬實沒想到此劍竟如此珍貴。
“這場試煉應該用不上劍吧,不然我先将他放回去?”想着最近一段日子自己整天踩在九劫之上練禦劍,周梓晨心中不免一陣心虛。
“最好還是帶着,哪有上戰場不帶武器的?”
試煉即将開始之際,素火才想起向周梓晨解釋,“這次試煉隻怕是要單獨行動了,你若是運氣好,再奪下第一,那第三關試煉隻要不墊底,便能赢得此次的獎品。”
“試煉内容呢?”
“往期都是應付自己的心魔。”素火頓了頓,無奈道,“哎……隻怕我又要墊底了。”
“又要?”
素火沒有繼續解釋,而第二關試煉也正式開始了,醉鶴山頂的兩個仙童走到他們面前,将他們分别引入了兩個秘境當中。
仙童盯着周梓晨頭頂的北瓊鳥看了良久,才道,“靈獸不能帶入試煉場景,請道友暫且将其放下。”
誰知周梓晨竟理直氣壯道,“北瓊鳥算是何種靈獸啊?”
仙童被這話驚得不輕,卻也無力反駁,隻繼續小心問道,“若不是靈獸,那這北瓊鳥是……”
周梓晨面不改色心不跳,将奸商的忽悠天賦發揮得淋漓盡緻——“裝飾。”
誰會把北瓊鳥當做裝飾啊!
仙童上下打量了周梓晨幾番,發覺北瓊鳥的爪子确實深陷他束起的發間,似乎真是當做了頭飾來用。
池雲真人所收弟子當真奇怪……
仙童雖心中不明,到底看在虛墨白的面子上網開一面,放周梓晨帶着北瓊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