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了你師尊的寵愛,你不恨他嗎?”
“我若傷了他,師尊會怪我的。”紅晔眼中隐約恢複了幾分清明。
她認出了眼前人是莫延,下意識伸手要去觸碰他,卻被對方驚恐不安地躲了過去。
“他防備你,你師尊也防備你。”
“你分明是人人豔羨的仙鶴啊,為何他們一個兩個,全都對你避之不及?”
“紅晔,你該恨他們才對。”
躲過一擊,莫延暫且松了口氣,他實在不明白為何紅晔會攻擊自己,剛才若不是自己躲閃及時,恐怕眼睛都要被戳瞎。
正想着,莫延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旁路過的奚月,便高聲道,“奚月道友!勞煩你救救那位陸道友吧,最後一關可别再添什麼事端了。”
“嗯。”聽到呼救,奚月語氣平淡地回了一句,在陸引心快要徹底被泥漿吞沒時,一柄折扇出現在了他面前,他連忙伸手抓住折扇,緩緩地被看似不結實的折扇帶上了岸。
此時的陸引心渾身泥漿,狼狽不堪,還一臉驚魂未定地看着面前與莫延打得難舍難分的紅晔,不解道,“她為何會突然變為這幅模樣?”
“孽心未除,方才如此,如今她陷入癫狂,你再往後退些,免得被她波及。”奚月看着紅晔猩紅的雙目,解釋道。
“哦……”陸引心心有餘悸地後退。奚月則面色如常地飛身至莫延身旁助陣。
她雖是浮文真人新收的弟子,可是根骨極好,靈根近乎頂級,修煉起來也是一番通暢,可謂是這次試煉中實力最為強盛的一個。
況且她還與莫延二對一,很快便占了上風。
“憑什麼!”紅晔近乎崩潰地吼道,“憑什麼我要做出讓步,憑什麼不能遂了我的願,我不想斷情絕愛,我不要成仙,我隻想留在師尊身邊!”
聽了紅晔的自言自語,莫延實在不解,問道,“師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呢,你為何不要成仙要留在師尊身旁?莫非……你是想與師尊結為道侶嗎?”
莫延的話音剛落,紅晔就像是受了刺激般,驟然暴起,直沖二人甩出鞭子。
她如今是瘋癫狀态,出招沒有路數,奚月與莫延聯手,才勉強将她用自己的鞭子捆了起來。
莫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為難道,“奚月道友,我恐怕要先将師姐帶出去,你要同我一起嗎?”
“不了。”一人棄權并不代表一隊棄權,若是最終隻有一人勝出,隊伍同樣可以獲得積分。
奚月知曉此時浮文真人隻怕還沉浸在失去徒孫的悔恨中,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在她的心底藏着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隻不過那秘密在浮文真人同她師兄雙修時便已經被她徹底掩埋了。
她起身走到陸引心身旁,目光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道,“你随我一起吧。”
“好!”陸引心深知抱大腿的好處,當機便拍闆與奚月暫時組成了一隊。
沼澤的另一邊:
“你剛才可有聽到什麼聲響嗎?”周梓晨從九劫上跳了下來,穩穩當當地踩在一方石塊上。
素火現了人身,聳聳肩,“什麼聲響?”
“似乎是有人在哭,還是個女子的聲音,你沒聽到?”
素火噗嗤笑出了聲,解釋道:“你當這些惡靈都是什麼?都是被人所害後殘存于世間的亡靈。而被害之人向來以女子居多。你會聽見女子的哭聲再正常不過了。”
是嗎?周梓晨勉強信了素火的說法,可他肩膀上的虛墨白卻并不這麼認為,剛才的聲音分明帶着幾分熟悉,恐怕是參賽者之一。
紅晔?
虛墨白首先想到的便是紅晔,她的心魔既然已經引起了顧霖淵的注意,那在上一關的試煉中隻怕也是吃盡了苦頭的。
心魔未除,再被惡靈幹擾,很容易便會陷入癫狂。
“小心!”随着話音落下,周梓晨被一股力量推出,素火則提劍同一惡靈對上,劍花翻飛間,惡靈被她逼得節節敗退。
眼下情況,虛墨白也不好繼續多想,隻能開口指揮:“提劍,左刺,擡臂,追擊。”
因有水襲在側,惡靈不會輕易近周梓晨的身,他若是想要斬殺惡靈,便隻能主動出擊。
他不曾教過周梓晨劍招,此時純粹是趕鴨子上架。瞧着周梓晨胡亂揮劍的模樣頗為狼狽,偶爾還會同素火的劍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聲響震得周梓晨近乎握不住手中的劍,他心有餘悸地開口道,“素火,這聲響是何情況?”
素火揚揚嘴角自豪道,“這兩柄劍皆是我師尊所制,自有發出共鳴的可能。對了,你斬了幾個惡靈了?”
周梓晨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