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起床了。”這句話,諾亞萊爾在這個早晨聽了不下百遍,是穆伊洛,這個人從自己迷迷糊糊起來就一直催自己起來,“别煩我……”諾亞萊爾用枕頭捂住雙耳,“起來啦,吃藥啦。”穆伊洛扒開枕頭,諾亞萊爾摳摳眼屎,喉嚨沙啞無比,“我昨晚去村裡把藥拿來了,快喝吧。”諾亞萊爾被穆伊洛扶起,由于被綁着,穆伊洛把藥舀出來喂諾亞萊爾服下,“解開。”諾亞萊爾喝完藥,自己昨晚睡了多久這繩子就把自己綁了多久,勒得自己睡也睡不好,這是要穆伊洛幫忙解開的樣子,穆伊洛指指諾亞萊爾身後,安德魯茲也醒着,坐在床上捧着本書來看,“你怎麼在這?!”諾亞萊爾吓得直往穆伊洛身上蹭,“這是我房間,難道身為這間房間的主人不可以出現在這麼?”
諾亞萊爾才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解開。”,他要安德魯茲幫忙解開繩子,要不然一天下來,自己皮膚就得勒出一道道勒痕,難看死了。
“求我啊。”安德魯茲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這諾亞萊爾,諾亞萊爾心理鬥争一番,自己從出生以來除了父母以外就從來沒對他人搖尾乞憐甚至哀求過,可隻有哀求安德魯茲幫自己解開繩子透透氣的路了,諾亞萊爾深吸一口氣,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好巧不巧,安德魯茲又補了幾句,“求了也不給你解開,免得你又逃跑。”
“……”諾亞萊爾慶幸自己沒有去求安德魯茲了,“好啊,不解是吧,我自己一個也能把繩子磨掉!”諾亞萊爾蹦蹦跳跳跳下床,安德魯茲笑得無比邪惡,邪笑着将一隻腳放在諾亞萊爾将要經過的道上,恰巧,諾亞萊爾此刻滿腦子都想着解開繩子,根本無暇理會道上情況,絆到安德魯茲,直接撻在地上起不來,諾亞萊爾在地上像條離開水快要幹死的魚一樣彈跳,“把他扶起來吧。”安德魯茲見好就收,穆伊洛扶起諾亞萊爾,安德魯茲沒來得及将自己剛才使壞絆倒諾亞萊爾而露出的壞笑收起。諾亞萊爾見安德魯茲這副模樣,絆倒自己的人是安德魯茲沒跑了,“你!”諾亞萊爾朝安德魯茲龇牙咧嘴,安德魯茲笑得更歡了,捏捏諾亞萊爾臉頰,“是啊,就是我絆的,你能奈我何啊?你不是手被綁起來了嗎?來啊,來咬我啊。”安德魯茲挑釁着諾亞萊爾,“這可是你說的!”諾亞萊爾一口咬着安德魯茲手腕,初時,安德魯茲還很若無其事地看着書,使喚穆伊洛去做這做那,咬了一陣子後,諾亞萊爾加大力度,咬得安德魯茲連連皺眉,下意識地甩甩手腕,想把諾亞萊爾甩開,“乖,松嘴。”安德魯茲騰出另一隻手去輕拍諾亞萊爾後腦勺,諾亞萊爾則以“唔唔”回應,這是不松口的意思,安德魯茲咬咬牙,心想這也許就是諾亞萊爾的最大力度,頂多忍忍就過去了。
“唔唔!”看見安德魯茲這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諾亞萊爾還以為安德魯茲不痛,便把力氣全使在咬安德魯茲上了。
“凹嗚!“安德魯茲終于被咬得凹嗚大叫,“把嘴巴撤了!你這樣咬下去我起碼要給你咬掉一塊肉!”安德魯茲當真是活該,既然諾亞萊爾都咬着安德魯茲了,又怎可能輕易松口,穆伊洛又不巧被安德魯茲使喚去幹活了,真是天助諾亞萊爾也,“唉喲,聽話聽話,先把嘴松了。”安德魯茲捏住諾亞萊爾下颚,把諾亞萊爾嘴捏開,挪開諾亞萊爾的頭,趁諾亞萊爾反應過來之前從大衣内袋中取出卷尺,“隻顧着跟你糾纏,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你要幹嘛?!”諾亞萊爾以為安德魯茲手邊沒繩子,從大衣裡搞了跟卷尺充當繩子要來綁自己,“你走開!”諾亞萊爾跳下床,安德魯茲将腳放在剛才絆倒諾亞萊爾的位置,諾亞萊爾又再次在同樣的位置被絆倒,整張臉貼在地毯上,氣得諾亞萊爾撒潑打滾。
“别生氣了,我來給你量量。”安德魯茲提起諾亞萊爾襯衫後領,短暫地解開諾亞萊爾身上的麻繩,拿起卷尺就開始量諾亞萊爾。
“不是當獵人的嗎?怎麼矮成這樣?”
“應該也有十七八歲了吧,真可憐,肉真少,肯定在家裡吃得不夠吧?難怪在林子裡沒打幾下就被我帶走了。”
安德魯茲邊量邊嘀咕,以為諾亞萊爾聽不見,實則這些話諾亞萊爾聽得清清楚楚。
“對了,你喜歡什麼顔色?”安德魯茲在紙上記下諾亞萊爾身高腰圍等資料,“紅色,怎麼了?”安德魯茲哼唧幾聲,又在紙上寫幾筆,傳來仆人,将寫滿字的紙交予仆人,在仆人耳邊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仆人邊聽安德魯茲命令邊點頭,安德魯茲命令完更是不敢不敢怠慢主人的命令,就拿着紙張走了。
……
諾亞萊爾身上的繩子剛被解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歡呼雀躍,安德魯茲笑着又為諾亞萊爾綁上繩子,惹得諾亞萊爾向安德魯茲龇牙咧嘴,可安德魯茲可沒時間和諾亞萊爾插科打诨,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諾亞萊爾望着安德魯茲進進出出的身影,自我催眠,除了穆伊洛偶爾進來打掃帶來的動靜吵醒諾亞萊爾外,諾亞萊爾幾乎是從早睡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