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萊爾兩腿生風,跑得飛快,那怪物就在自己身後一邊怪叫一邊追逐自己。不過說來奇怪,換做平時自己這個強度的奔跑自己早就累得氣喘籲籲,可奇就奇在自己無論怎麼跑都不會累,已經跑了好長一段路,卻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諾亞萊爾回身躲過那怪物打來的骨棘,它打得又快又狠,那威力跟火力稍微次些的土制槍有得一比,隻恨這個地方禁止了自己使用魔法的能力,現在完全是靠着自己原有的身法跟這怪物迂回到現在。諾亞萊爾都不敢想象倘若自己在這場不知何時完結的追逐遊戲中一個不慎被那骨棘給打到會發生多恐怖的事情,無論能不能從這怪物步步緊逼的追捕中脫身,被骨棘打中的傷口某種程度上會大大地拖累自己行動。
就在盤算該怎麼辦的時候,諾亞萊爾稍微晃了晃神,就是這一下子的晃神,差點把諾亞萊爾送往骨棘上撞。
破空聲在自己耳邊陡然炸開,震耳欲聾,緊接著,原本朝著自己打過去的骨棘直接一下子將花瓶打個稀巴爛。
諾亞萊爾心裡頓時警鈴大作,再這樣一直跑跑躲躲下去不作為,被骨棘打中了吃虧的就是自己。
“這麼一直跑下去也沒個頭啊,還不如讓他吃個槍子兒,以絕後患。”在意識到自己怎麼跑都不會累,怎麼跑都跟那家夥保持一段距離的時候,諾亞萊爾就開始盤算着怎麼把它給除去,他輕車熟路地跑進個拐角,一腳把厚重的大門給踹開,無視大門反震帶來的痛感,往下的路,便是一條長得幾乎看不見盡頭的樓梯。諾亞萊爾将衣擺一掀,踩在扶手上滑下去,一路直接滑到底,夾帶着迎面而來的微風,諾亞萊爾縱身一躍,平穩落地,甚至很不合時宜地暗暗遺憾自己沒有翻個跟鬥。
那怪物好像沒什麼智力的樣子,被諾亞萊爾引進去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身軀過於龐大的短闆在這種環境下暴露無遺,不過還是鍥而不捨地在諾亞萊爾身後死死追趕,它的吼叫聲在這空間裡四處回彈,更加瘮人了。
諾亞萊爾身形輕巧,在這種小狹間左拐右折沒有任何阻力,隻是由於空間有限的緣故,骨棘更容易命中自己。在滑步跳躍不讓自己失去重心摔倒的同時還要額外分神去提防不要讓那些骨棘打中自己。
雖則體力無限,那怪物追逐諾亞萊爾的耐心卻極為有限,一而再再而三地追獵仍然未能將眼前的金毛傢夥給一擊穿心,起初還覺得頗為有趣,跟這小家夥先來一場象征性的追逐遊戲再将其獵殺的興緻在這小家夥第無數次回身避過自己的攻擊之後磨消殆盡,加快追趕速度,白骨堆砌而成的身軀在地闆上摩擦,轟隆轟隆的聲音迫近,諾亞萊爾甚至能聽見那聲音漸漸地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看還有一段路才跑到目的地,心裡也着急得不得了,不得不強行突破自己以往最快的奔跑速度,還差點重心不穩摔個人仰馬翻。
“快點兒快點兒快點兒啊諾亞萊爾!!你是不想活了麼?!您小夥子不是挺中用的麼?!”骨棘陰狠無比,直取後脊骨,若是被打中了就是直接刺斷神經當場宣告死亡來世再見,隻能堪堪避過,卻還是讓骨棘在自己脖子上劃開一道頗深的缺口,奔跑時帶動的空氣争先恐後地往自己傷口裡鑽,鑽不進去的就在自己傷口邊緣拂動,整得傷口疼癢并齊好不舒服,還估摸着這段距離能不見血不受傷地跑過去,想來還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不敢去捂,底底暗罵自己不中用,遂繼續往深處的目的地跑去。
不過好在,這種被當成獵物般追逐的處境并未持續太久,等到諾亞萊爾用盡全身力氣一下踹開最後的那扇門,從槍械庫裡取了兩把滑膛槍,左手一把右手一把,熟練地以極快速度裝好子彈。
拿到能與之一戰的槍械,諾亞萊爾充滿了決心。
如同黑暗之中并發的聖光一般。
火力能驅散所有的恐懼,火力就是力量,火力就是一切,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用子彈為今日的追逐,畫上句點。
又有十幾根骨棘一次性全打過來,槍支在諾亞萊爾手裡轉過一圈,十數聲丁零當啷的金屬響聲之後,諾亞萊爾毫發無傷,那些骨棘竟然是完全被諾亞萊爾用槍杆給打歪了。
完全沒料到一小會兒沒追上,諾亞萊爾就拿了把槍。諾亞萊爾朝它兩隻眼睛各放一槍,精準命中,兩個眼球全被他給兩槍打碎。那怪物吃痛嚎叫,是諾亞萊爾從未聽過的凄慘狠厲,簡直是振聾發聩。一個滑步拉近距離,一腳蹬開那怪物的嘴巴,嘴巴裡僅有一點的肌肉結構,其餘全是白森森的骨頭,類似唾液的不明液體還散發着一種若隐若現的腥味。
“永别了,沒媽的混蛋。”難得重拾以前打獵時的快感,諾亞萊爾把槍支一下塞到怪物嘴裡,直捅喉頭,又是一槍,子彈貫穿後腦,那怪物徹底沒了聲息。
是一陣難以言喻的燒焦味。
他将槍拔出來,嫌棄地甩去槍口還混合着骨沫的唾液,想想自己剛才到底是如何被慌慌張張地追來趕去,隻是一槍結果它實在是太便宜它了,更何況要是不補上幾槍,不确認這家夥死透了沒,自己一個轉身離去的功夫被那東西偷襲的話可就不值當,朝着那怪物連轟十幾槍,從頭到腳打了個遍,直到布滿彈孔,身上的骨骼結構布滿一個一個焦黑的彈孔,諾亞萊爾才肯後退離開,走的時候還很警惕地一直持槍戒備,直到離開,才肯暫時放下戒備。
還以為能追自己這麼久的東西有多大能耐呢,結果到真正對上的時候一槍就打死了,諾亞萊爾确信這種貨色在小說裡肯定活不過一章。看着是個大塊頭,結果還不是被自己一槍打死的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