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不醒宴 > 第50章 葫蘆

第50章 葫蘆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浔州位于江南西部,在江南八州中雖不是最富庶的,卻是最負盛名的。這裡是天下文人墨客向往的聖地,素有“文脈浔州”的美譽。*1

辭家,就是浔州首屈一指的文墨世家。自先祖于永昌年間定居浔州以來,已綿延六代,傳承近二百載。可以說是大褚的文墨頂梁柱。整個大褚境内任何一個文士均以辭家為尊,拜入辭家門下求學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2

然而辭家有一條世代相傳的祖訓:嚴禁子孫入朝為官。坊間傳言,這是因為百年前辭家老祖的發妻被皇室看上,搶了過去。但真相究竟如何,外人無從得知。

辭家的書院培養了很多人才,現在朝中不少官員年輕時都在那裡讀過書。雖然辭家人不參與朝政,但在文壇說話很有分量。各地讀書人考試前都會來辭家拜訪請教,很多書院的山長也都是辭家培養出來的。

如今的辭家雖不似巅峰時期那般顯赫,卻仍是文壇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其根基之深,百年内無人能撼動。即便真有衰落之日,單憑遍布大褚各地的門生故舊,也足以讓辭家後人活得體面自在。

辭家現如今最年輕一輩中,八枝蘭桂競秀,三男五女各擅風華,而最得辭老太爺青眼的,當屬老二辭霁川。*3

辭霁川的父親在兄弟中排行第三,很早就與妻子生下了他。可惜母親在他年幼時就病逝了,他對母親幾乎沒什麼記憶。可辭霁川從小就展現出過人的聰慧,即便在人才濟濟的辭家,他的天賦也稱得上百年難遇。去年行冠禮時,還是如今的辭家的大家長辭老太爺親自為他加冠,這份殊榮在辭家年輕一輩中獨一無二,恩寵和受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這日,帝都來的馬車隊伍大大小小總共八輛,将辭府門前停了個水洩不通,浔州百姓早已習慣了辭府門前門庭若市,因此并沒有人奇怪。馬車隊伍停了足有大半日,年近九旬的辭老太爺拄着烏木拐杖送着一位身穿華錦的貴人出府,老人身後跟着一位翩翩公子,正是天之驕子辭霁川。三人附耳密語一番後,辭霁川則随着那位貴人一同上了馬車,辭老太爺駐足于府前目送二人的車隊離開,久久沒有回神。

臘月下旬的帝都剛下完一場大雪,朱雀大街上的積雪映的整個帝都更為明亮,任久言拎着一包松子,踩着咯吱作響的積雪不疾不徐地往西市走着。還有不足十日便是新歲,街邊已有小販支起了賣年貨的攤子。任久言望着那些忙着置辦年貨的人家,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些。

這些年來,每逢新歲他都是先去沈清珏府上坐坐,而後獨自回府守歲。雖說府裡一個人也沒有,但他總覺得該守着這個習俗。

但今年卻與往年不同,昨日皇帝的诏書送到了他手上,命他出席除夕那日明德殿的歲宴。任久言對這樣的場合向來興緻缺缺,無非是群臣虛與委蛇地互相恭維,觥籌交錯間盡是算計。可當他在受邀名單上看到蕭淩恒的名字時,心頭卻莫名跳快了一拍。

他就那麼走着走着,終究是停下了腳步,在一處攤位前駐足,攤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紅繩葫蘆挂件,在雪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喜慶。

商販搓着手,臉上堆着喜氣洋洋的笑容:“公子挑個葫蘆嗎?”

任久言微微颔首,目光細細掠過攤位上琳琅滿目的挂件。

商販熱情地拿起一隻刻着“福”字的小葫蘆:“公子看看這隻‘福祿安康’,這隻葫蘆身子最是周正。”

任久言接過那隻小葫蘆,不太喜歡,他微笑着搖了搖頭,垂眸繼續掃視着滿桌的小葫蘆山。

小販很有耐心,樂呵呵道:“行,公子慢慢挑,挑個合眼緣的,我這葫蘆多,總能有公子喜歡的。”

任久言微微颔首示意,修長的手指在葫蘆小山中流連,他挑來挑去,最終選了一隻上面畫着小老虎,刻着“和”字的葫蘆。

“多少錢?”任久言問。

“十文。”小販笑吟吟的說道。

任久言放下十文錢,拿着他滿意的小葫蘆轉身離開了小攤子。走遠幾步,他忍不住将小葫蘆拎在眼前端詳着,那圓潤的葫蘆肚上,小老虎正沖他咧嘴笑着,“和”字在雪光下柔和鮮明,他很喜歡。素來對這些小玩意無感的他,今日不知怎的,看着這隻小葫蘆就欣喜。

任久言正端詳着手中的葫蘆,忽聽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任兄!”

他轉身循聲望去,隻見喬煙塵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燈籠攤前,正朝他揮手。任久言站在原地等候,不多時便見喬煙塵提着兩盞大紅燈籠,穿過熙攘的人群向他走來。

喬煙塵笑呵呵:“任兄這是要去哪?”

任久言:“準備回府了。”他低頭看向對方手中的紅燈籠:“喬公子不回漫州?”

喬煙塵搖了搖頭:“往年回去也隻是遠遠的望一眼,也不曾回家,今年就不回去了。”

兩人一同往前走着,喬煙塵開口:“任兄打算如何守新歲?不如與我一起吧?”

任久言本就打算用完歲宴便回府的,面對喬煙塵的邀約,他沒有拒絕:“花公子一起嗎?”

喬煙塵搖頭:“千歲回漫州了,浮生閣歲末正是忙的時候,一堆事兒等着他回去拍闆呢。”

任久言調侃:“那如此說來,倘若我不應允你,喬公子也得獨自一人過新歲了?”

喬煙塵咧嘴一笑:“任兄真是狠心,你我二人獨身一人,共同取暖不好嗎?”

任久言被他逗的微微一笑:“當然好啊。”

喬煙塵繼續問:“那小子可有安排?一起叫來吧,我的酒肆别的沒有,酒管夠。”

任久言并沒有問過蕭淩恒怎麼過新歲,他搖了搖頭:“他應該…跟二殿下一起吧。”

喬煙塵瞥了瞥嘴,聳了聳肩,挑眉說道:“也是,他們兩個是好兄弟,一起過新歲也是應該的。”

他忽然促狹的低聲說道:“那就隻能你我二人相依為命咯。”

另一邊,蕭淩恒正在明德殿外忙着安排歲宴的侍衛部署。他與封卿歌忙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将各處守衛布置妥當。

封卿歌将衆将士布置好後,走到他身旁:“今年這個雪下的格外大,不知除夕那夜會不會下。”

蕭淩恒望着今日方才放晴的天空:“下就下吧,隻要不下刀子,這個新歲該過就得過。”

封卿歌:“歲宴結束你可有什麼打算?”

蕭淩恒頓了頓:“往年...都是在清安府上過的。”語氣裡帶着幾分遲疑。

封卿歌聽出了他的猶豫:“今年另有打算?”

“你呢?”蕭淩恒不答反問,“你怎麼過?”

“在營中與将士們同樂。”封卿歌平靜道。

蕭淩恒擠了擠眼:“要不你與我一起吧?清安人很好的,我也同他提過你,正好帶你認識一下。”

封卿歌突然想要戳他一下心窩子:“不知任大人怎麼過新歲。”

蕭淩恒被一句話堵住了嘴,頓時語塞,正欲開口,一名侍衛匆匆趕來:“将軍,營門外有人求見。”

待蕭淩恒趕到營門,隻見一個高大身影背對而立,負手站在雪地中。

“閣下是……?”蕭淩恒問。

年逍轉過身來,将蕭淩恒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随後說:“進去聊。”

說罷,他就像回府一樣的往營裡走。

守門的将士看着蕭淩恒,眼神像是在詢問什麼,蕭淩恒卻什麼都沒說,也進了營。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