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幅海報的和諧氛圍與這座城市的氛圍完全形成了對立,餘沨年能從這張圖片上看出原住民眼中對和諧世界的喜愛,人們對和諧世界的向往。
可惜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身份不同的原住民與人們永遠達不成相同的意見。
餘沨年不想引人注目,他仔細地打量着海報,這裡面除了這句“我的對應之人,我會庇護你的。”的話中感覺夾帶着消息外,其餘差不多全是廢話,光是圖上他沒發現什麼重要消息。
身後聚集了許多人,他很識相地從側面退了出去,遊戲踩點的房子建造非常宏偉,十幾米寬的白色階梯高高的鋪在大門前,樓梯向上沿伸得很長,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階梯,房子坐落在至高點,看上去頗有一番俯瞰衆人的意味。
那張立在階梯前的海報表面上在邀請所有人,實際上能夠參與遊戲的隻有獲得任務邀請的人,階梯搭得很高,成功地渲染了它宏偉的氛圍,但餘沨年站在底下看着,隻覺得駭人,仿佛這些樓梯下一秒就會翻過來将他埋在下面。
這樓梯徒有其表,實際上爬樓梯就夠一些人累死累活的,餘沨年覺得駭人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的身體在宣告自己的不滿,餘沨年上階梯之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确保自己遮的萬無一失,才放心走上去。
餘沨年戴着口罩,架着一副眼鏡開始往上爬,具體是怎麼堅持上來的,餘沨年并不想回憶,兩根柱子立在兩邊。
他爬的頭暈目眩的,回身居高臨下的向後看了看,底下的的人都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螞蟻,裡面不乏有想要打探消息的玩家,也有藏在暗地裡秘密籌劃着的人。
餘沨年第一次覺得這些人的意義仿佛變得低下,世界之大,隻有他站在高處,俯瞰着芸芸衆生,顯然着隻是一瞬間,他的腳剛踏進大門,死寂多年的系統又響起來。
[檢測到玩家餘沨年擁有遊戲邀請函,請選擇是否參與遊戲。]
餘沨年腳步一頓,擡眸向裡面望了一眼,裡面布置的非常豪華,他沒仔細看,餘光撇到了其他人,一堆人聚集在房子中心,注意到這一點,他面色無常地撤回目光,繼續擡步進門,他覺得系統有點多止一舉,自己都來了還問一遍要不要參與。
在進門後的左側有個樓梯通往二樓,餘沨年踩着一些人打探的目光上了二樓,這裡的二樓也不是傳統的二樓,倒像是個觀賞的地點,樓梯往上拐個彎,入目的地方便是一個小型沙發,靠在玻璃護欄旁邊,前面茶幾煞有其事的放着茶水。
這裡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況,餘沨年随便找了個地方坐着,一樓中心擺放着一張巨型圓桌,一些人零零散散的在旁邊繞着看,上面放着鮮美的食物,高腳杯呈着紅色酒水在沿桌邊擺了一圈。
原住民對這些習以為常,毫無負擔的用手拿着,跟其他人敬着,其餘的人就比較畏縮了,隻敢在一旁瞧着,一樓靠牆那一帶,沙發配茶幾放在側邊,裝飾品擺滿了整個一樓,一眼看過去豪華至極。
地闆呈白色,華麗的吊燈吊在房頂中心,附和外面陰暗的天氣,襯得整個房子整體透亮,那燈目測價值不菲,發起人可能是這個城市的首富級别的人物了,一樓屬于開放區域,供人們參觀,現在從外面源源不斷擠進來許多人。
默默觀察完整個場地,他才在心裡調出面闆,手指在選項上點了一下[是]
[恭喜玩家順利參與遊戲,檢測到玩家擁有身份牌,請選擇玩家參與遊戲身份]
餘沨年第一次發現身份牌還能這樣玩,面闆上赤裸裸的飄着兩個選項,他微笑着推了推眼睛,擡手點在了“原住民”選項上。
他能來這個任務,也是看在了它是個多人任務,難度較高,餘沨年不想在小任務上花時間,簡單賺的少,還廢腦。
原住民和其他人還是很好區别的,一眼掃過去,什麼身份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餘沨年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進門的位置。
二樓比一樓清靜了不少,他旁邊時不時走過幾個人,在看到餘沨年一身匪氣的裝扮後,很自覺的沒上來打擾,導緻他的對面一直沒人。
餘沨年并不在意這些,他懶懶地靠在坐位上,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眸光正悄無聲息的落到大門前,任務截止時間在今天,沒有邀請函無法參與,是個多人任務。
多人任務也不可能沒有限制,他在盤算着這場任務會有多少人參加,不動聲色的在心裡開始計數,有小部分人在進門的刹那腳步下意識停頓了下,那也是很小部分,幾乎在100個人中才能出一個。
大門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也很容易看漏,餘沨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數漏,他也不需要這個數字太過于精确,知道大概人數就行了,遊戲正式開啟時間還需要再向後推遲三天。
他估摸着這個遊戲不是平常遊戲,很少有固定時間的多人任務,還會給時間休整。
當餘沨年的人頭數到第7位的身上時,他眼尖地發現對方旁邊還站着一個人,陳珺澤身上的米老鼠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餘沨年對這個人,别的記不到多少,但對方身上的米老鼠,他卻記憶猶新。
陳珺澤側頭看着旁邊那個人,好像是在問什麼。
旁邊那個人沒說話,他四處打量了幾下,似乎是察覺到上方的視線,他擡頭朝餘沨年這個方向看來。
在他擡頭的瞬間,餘沨年速度極快地移開眼,手抓在玻璃杯上,他的眼睛飛快的眨了眨,是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直到杯口碰到了口罩,他才想起自己戴着口罩的。
餘沨年渾身有些不自在,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目光沒再往下看,反而落到了面前的桌上,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站起身理了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