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驚醒,睜開眼的第一秒,他整個人還處在巨大的悲傷中,付寒書盯着雪白的天花闆,渾身毫無知覺,等他從那股情緒中緩過來時,才記起自己昏倒的事。
這件事說起來也是痛,從他打算冒險去這位原住民這裡嘗試一番後,付寒書的目标就很明确了,他一路跑一路躲,終于争得了一些時間沖到8街原住民門前,痛失身份牌後,他能明顯的感受到身體素質的降低。
身上被棍子上的倒刺勾出來的傷,在不停的加重,被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湧出許多鮮血,開始緩慢浸濕他的衣服,付寒書的傷口處越發刺痛,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他整個四肢,被血染浸的衣服顯得越發沉重,他的步伐慢了下來。
付寒書下意識用手捂住距離最近的傷,減少傷口受風面積,希望能夠以此減小痛感,呼嘯的風聲擦過他的臉,他本以為是風的問題,直到跑到後面,他渾身乏力,四肢發軟,付寒書才猛然醒悟,這是身份牌的作用。
他來找8街原住民隻是來碰碰運氣,試試對方的門前還有沒有那缺德的字,餘沨年這棟的樓,頂上連接着其他地方,所以他并不擔心自己會被原住民逼到跳樓,但在踏上7樓的時候,入目的那一幕他還是驚了一瞬。
8街原住民門前空空如也,在連續六天暴擊後,對方終于開張了,對于他傷勢加重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情去打趣一下,不過這也側面給了另一個生死選擇。
他第一次發現一個人在短短幾秒鐘内可以想這麼多事,遊戲世界可以确定隻有原住民,但無法确定這裡的原住民是原來那一批,居住的地方還是原來的位置,或者說,他根本不确定這裡面的人,是否是他所知道的8街原住民。
付寒書也不是非得執着這裡,他想試驗一下陳珺澤的說法,幫助型遇到救助會幫忙,如果他賭對了,在痛失身份牌的情況下,付寒書算是又找到一個新的庇護所,再者說,他的最後一項任務需要與對方增近感情。
陳珺澤筆記上,對于他的條件還有一項至關重要,對方不會主動邀請其他人進屋,需要求助他的,8街原住民都會在門口解決,或者接下事情,絕不會有讓人踏進門的可能,付寒書看到這條信息,都打算每天敲門騷擾了。
而現在的情況就不一定了。
盡量這種選擇危險系數非常大,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尋求救助。
至于怎麼暈過去的,他也記不清了,對于這段記憶的最後,付寒書隻記起自己假裝暈倒,在對方門上敲了幾下。
他試着擡起手臂,麻酥酥的感覺還沒過去,有點動作他的身體就開始發軟,不過傷口卻沒了痛感,想必是失去身份牌的負面效果過去了。
付寒書的目光四處打量着整個房間,窗簾半拉着,天空呈顯着一副将要下雨做派,導緻透入房間的光線很暗,他躺在床上繼續休息了一會兒,意識還沒完全清醒,他不能确定是誰救了他,但他知道自己暫時沒危險了。
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待機的意識還沒恢複,付寒書又慘遭一擊,餘沨年的想法終究沒得到驗證就被扼死在美好的搖籃中,付寒書身體恢複快的吓人,等對方能夠站在他面前時,餘沨年還在被夢中的景象死死糾纏。
他的頭歪靠在椅子上,臉上戴着黑色面具,身上穿着的白色西裝整理的一絲不苟,微微向左偏的頭可以讓付寒書清晰的看見對方修長白晳的脖頸,配上面具黑色的顔色,有一種異樣美感。
他第一次看見特邀嘉賓那時,付寒書距離台上太遠,處理規則的同時他也在提取有用的消息,對方出聲的太過突然,付寒書才被吸引着去仔細看了一下,他當時看到對方的想法,就隻有去揭開他的面具。
特邀嘉賓站在台上,光束射了下來,對方從頭到腳都沐浴在光下,付寒書隻覺得刺眼,腦中的想法越發瘋狂,他想揭開對方的面具,想看看對方樣子,這種感受一直被他壓在心裡。
再次看見對方,特邀嘉賓卻隻任由他一個人觀賞,對方的身份特殊,深受發起人的喜愛,連他的面具都與正常面具有了出入,餘沨年的面具眉心的位置刻着一個火柴人,模樣與海報最下方手拉手的火柴人一模一樣,他的面具左側的位置還存在着兩支羽毛,一黑一白斜插在面具上。
嘉賓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并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擁有一次冶療權,系統為了增大他的遊戲困難,絕對會制造一出強奪冶療權的戲碼,而這一切的發生,都需要嘉賓成為那個特别亮眼的存在,為了确保餘沨年嘉賓的身份能夠被大衆熟知,他的面具發生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