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他的力氣到達極限,原住民的棍棒即将落到他背上時,那件籠括了許多熱量的外套被他反手脫了下來,程可澤根本來不及多想,沖着後面一揚手,外套順利套在一位原住民的鐵棍,被對方甩開之後又砸在了另一位原住民臉上。
狂奔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程可澤,腿酸腳軟的,身後的原住民堅持不懈跟着他,不停的用鐵棍捅。
程可澤感覺自己身體到達了極限,此刻隻感到腦袋漲痛,頭暈目眩的,眼前的景象一閃一黑,體力不支的症狀讓他心頭一顫,退堂鼓又在無聲無息中打響。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累死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許多聲音争先恐後湧入他的腦海,極端的累讓他的心靈開始麻木,程可澤拼命控制着理智,好讓自己不會就此停下,宣告自己即将結束的命運。
擁有命運之神庇護的程可澤,再次受到了福澤,口幹舌燥的他,理智幾乎快被磨滅,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原住民顯然也累了,沒有及時撲上來。
程可澤的眼前在打轉,腦袋不停的告訴他,要活着,活着!
他想盡辦法拖延身後的原住民,繞路,跨越障礙,制造混亂,都是有效阻止對方的方法,隻可惜體力限制他的發揮,原住民人數夠多,自己一人難敵衆人,他被種種因素激蕩起了心中的怨氣,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事實就是這樣,不公平,他無能為力,隻能在這所謂的不公平中找出能夠使自己平衡的那個位置,然而現在的他隻想活着。
命運響應了他的号召,在勘勘撐住身體,拐過一個标準的正方形的拐後,巧合灌身的他,遇見了一位原住民,措不及防看見的時候,他的心吊的更高了,吓的差點回身迎接原住民的棍棒。
好在他隻是腳上稍微停頓一秒,繼而又是軟腿向前沖,對面的原住民戴着面具,胸前挂着一顆石頭,手裡沒有鐵棍,初步斷定是屬于有對應朋友的原住民,程可澤的心在這一秒内又塞了回去。
對方站的位置很不巧,正好在程可澤必須跑過的直線途徑,他的腦袋迅速精打細算,在側身繞開對方和勇敢向前将人當做肉盾抵擋住一部分原住民的選擇下,帶着滿心愧疚義無反顧選擇了後者。
等他沖過去的時候,對面的原住民已經來不及反應,程可澤也沒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在準備動手扯對方衣服往後面的帶的時候,他的腿一軟,差點在對方面前跪下。
程可澤隻覺得恐慌,這種失誤一秒,他的後背就可能見不了人了,他的手下意識亂抓,想拽對方的衣服,在誤打誤撞期間,他的手指抓上了對方的面具,感受到那是什麼的前一秒,他猛地心驚,手一抖便揭開了對方的面具。
程可澤呼吸一滞,手指肉眼可見的不停發着抖,面具被他抖在地上,他的腦中又炸開了一句話:完了。
他是見識過揭錯面具的下場,也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對決簡直隻有被吊打的命,一想到他慘烈的想法,程可澤就忍不住滿心淚水,要不是覺得太丢臉,他估計可以當衆給原住民哭一個。
或許能夠赢得對方的憐憫呢?
癡心妄想的想法随着他自欺欺人的心裡緩緩冒出頭,在極度悲傷之後,他又開始安慰自己,對決至少擺脫了身後原住民的追殺,打一個還是打一群他還是分的清的,這麼想想,他又覺得這筆被誤會貫穿的買賣不虧。
意料之中的系統宣布對決的聲音沒有響起,隻見被揭面具的原住民迅速伸手撈住他軟下去的身體,另一手低頭去撿面具,無對應朋友的原住民顯然對同伴有着顧及,他們紛紛揚起鐵棍,卻不敢輕易下手。
隻因為他們的目标正被自己的同伴圈在懷中,這一棍下去如果不小心打在自己同伴身上,簡直是得不償失!
他們戴着面具面面相窺,一時誰也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