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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姊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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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顧明苒叫住:“外頭風雪這般大,白郎中不如住一晚再走罷。”

白堯光又坐了回去,别有深意道:“還是顧姑娘有良心。”

新烤的闆栗冒着熱氣,混着濃郁的栗香,顧明苒眼饞卻又怕燙手。衛玄坐在顧明苒身側,慢慢剝着栗子,玄色的寬袖邊摞着三五個紅褐色的栗子殼:“他向來胡侃慣了,他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顧明苒點點頭,她愛吃栗子,也愛看衛玄剝栗子,他的手修長白皙,生得極是好看。

白堯光斜睨了一眼衛玄,小聲嘀咕道:“哪裡胡侃了?明明都是大實話。”

“洛側妃難為世子了?”

白堯光“哼”了一聲:“豈止是難為,那是處處和世子對着幹,恨不得吃了世子”,雖有些誇大其詞,但衛玄并未阻攔,他繼續說道,“自從她入了府,宣王就沒給過世子好臉色,底下不知使了多少絆子。”

“我将她的羽翼盡數折斷,她又如何甘心?不過此事是遵從陛下旨意而為,父王有分寸。”衛玄将盛着栗子的碟子往顧明苒處推了推,“隻是蘇懷琛确實令我為難,他如今在為洛雪霁做事。聽玉真觀的道長說,他打算年後去玉真觀為你立個長生牌位,看樣子他是想在京中長住了。”

顧明苒為難道:“此事因我而起,其實也不難解。可如今我不宜露面,旁人恐怕勸不動他。”

黃澄澄的闆栗卧于素白的瓷碟,剝得這般幹淨,入口定是松軟香甜,咽了咽口水,白堯光可不敢當着衛玄的面去搶顧明苒的吃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顧明苒吃得歡暢。

“道家有招魂引魄之術,顧姑娘雖然……”白堯光本想說“死了”,兩字到了嘴邊,瞥見衛玄清冷的目光,拐了個彎,道,“在蘇懷琛眼中,顧姑娘已不在人世,不如讓顧姑娘的魂魄與他見一見?或許可以勸他懸崖勒馬。”

顧明苒撇撇嘴,嫌棄道:“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騙騙你還行,能騙到我師兄嗎?”

白堯光不服道:“我可比他聰明多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世子舍不得殺你,看看你師兄現在還蒙在鼓裡。”不等顧明苒反駁,他繼續說道:“他既打算去觀中為你立長生牌位,那對鬼神之事還是信上幾分的。”

衛玄目光微動,道,“還有一事,洛雪霁帶了梅清若入府,說是她的養女。”

顧明苒本是歡歡喜喜地吃着栗子,聞言口中香甜軟糯的栗子立時沒了滋味,原來在洛雪霁心中她是如此輕易便可被取代的。洛雪霁的親生女兒早已不在人世,養女是她還是旁的女子,對洛雪霁而言都隻是棋子罷了。

“在會稽,她不是狠狠地責罰了梅清若嗎?梅清若倒還肯為她做事。”細想想便不覺得奇怪了,能沾上宣王府的富貴權勢,誰又能拒絕呢?滟水閣的一幹人等,除了洛雪霁拼命保下的湘夫人衛玄已清理殆盡,斷不會獨獨漏掉一個梅清若,“世子是故意留着梅清若吧?”

“你很聰明。洛雪霁入府借梅清若把衛晟和衛洵迷得神魂颠倒,對洛雪霁比親生母親還要親近幾分。你可想過若随她入府的人是你,會是怎樣一幅光景?”同上一世一樣,洛雪霁入府不過數月,父王遣散了所有無子的姬妾。洛雪霁将剩下幾個側妃和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至少明面上無人敢在與她抗衡,整個宣王府被她牢牢地控在掌中。

衛玄知道苒苒聽了會難過,可他必須讓苒苒看清楚。

見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白堯光往空中扔了個栗子,張口接個正着,嚼了兩口,道:“這些事可以先放放。再過半個多月便是新年了,這是顧姑娘在金陵的第一個新年,有什麼想玩的就告訴我,我給你統統搬回來。”辦不辦是一回事,漂亮話還是得說幾句哄哄小姑娘高興。

說起玩樂,白堯光頓時來了興緻,道:“金陵的上元夜很是熱鬧,顧姑娘初來金陵,可千萬不能錯過。”

顧明苒看向衛玄,發間的明珠在燭光下烘托出一圈如月華般的光暈,一雙剪水秋瞳亮晶晶的,叫人不忍拒絕。

衛玄笑道:“你若想去,我自會陪你一道去。”

三人言談之間,不免問起衛玄近日忙碌之事。天寒地凍,金陵城外不少貧民難以為繼,有挨餓受凍者入城乞食,更有流民上街搶食行兇。時近年關,周帝将此事交由康王和衛玄處置。如今大雪成災,貧民的草棚破屋被積雪壓塌,赈災之事,便更繁重了。

顧明苒奇道:“此事本該由戶部主理,陛下為何要讓世子和康王來做?”

衛玄道:“前兩日,有禦史上書彈劾戶部尚書徐潭今秋在荊州赈災時貪墨銀兩,此事尚在追查中,戶部尚書此時不宜出面。這次金陵雪災,由康王主理,我隻在一旁協助,陛下應當也存了曆練康王的意思。”洛雪霁選了康王,她是個會調教人的,康王經她一番指點,在朝中混得如魚得水,隐有新秀之象。

白堯光暗暗腹诽,也隻有對顧明苒,衛玄才有這般耐心細細解釋,若是換了他,早拉下臉來讓他自個兒悟了。

陸昀來報,言定國公次女謝茉梨雪天入山進香,馬受驚墜崖而亡。

白堯光令其詳述經過。

衛玄本是一言不發,待聽得喬樾亦在場還派人助定國公府搜尋時,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無論是傳聞還是所見,顧明苒都覺得喬樾是個冷血冷情之人,聽至此節,道:“想不到這位喬統領還是如此熱心之人。”

白堯光倒沒覺出有什麼不對,隻感慨道:“臨近年關,又逢大雪,喪事必是簡辦。這位謝二姑娘還真是福薄啊,原本再過兩月就要嫁入燕王府了。”

嫁入燕王府便是福澤深厚了嗎?顧明苒看向衛玄,卻見衛玄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夜色已深,沐浴之後的顧明苒坐在小簇花八瓣紋銅鏡前,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卻溫暖如春。

她伸手接過紅藥遞來的一盞牛乳,雪白的牛乳上浮着一層碎碎的玫瑰花瓣,輕啜一口,甜甜的玫瑰花香在唇齒間彌漫。她想起白堯光的疑問,謝蓁隻言匣子不言頭面,倒似買椟還珠,可白堯光是可信之人,頭面也并無可避諱之處,難道是那個匣子有什麼蹊跷?

她揮退紅藥,打開金絲楠木大櫃,取出謝蓁所送的匣子。頭面以羊脂白玉制成,細膩溫潤,雕工精緻,而匣子卻平平無奇,隻是個尋常的紫檀木匣子。她翻來覆去看了半日,終于在底層的隔闆上看出了端倪。小心揭開隔闆,掉出了兩張寫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紙箋。

挑亮燭火,她拿着紙箋湊到燈盞邊細看。

良久,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将紙箋扔入炭盆,紙箋頃刻間被火舌席卷。

半個多月來,衛玄不在府中,謝蓁不便前來尋她,等她的回話應當等得極是辛苦罷。

次日,白堯光用完了午飯,才慢悠悠地同顧明苒告辭。

顧明苒也不多留他,隻叮囑道:“别忘了替我給康王妃傳話,她送的匣子我很喜歡,也請她不要為妹妹太過傷神了。”

白堯光不以為然道:“衆所周知,靖安郡主和那位側夫人不對付,謝二姑娘死了,康王妃也未必會傷心罷。”

顧明苒擁着狐裘笑道:“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多提一句也無妨。”

還血脈相連?白堯光暗暗腹诽,這姑娘是真沒經曆過世家大族的内鬥,也罷,跟在世子身邊心善也不是什麼壞事。“姑娘放心,我一定将話帶到。”

顧明苒站在廊下目送白堯光離去,目光一寸一寸地變冷,她擡頭望向天空,陰沉沉的一片,寒風凜冽,砭人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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