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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夢魂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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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折折的回廊,仿佛走不到盡頭,顧明苒環顧四周,玉階華庭,朱門绮戶,雖是一派富貴人家的氣象,卻不是衛玄的府邸。正疑惑間,忽聽得有女子嬌笑道:“你畫的梅花可真醜。”

素白的軟緞繡鞋踩得厚厚的落雪咯吱作響,顧明苒循聲而去,眼前出現了一個雅緻闊朗的庭院,她立在廊下,瞧見一個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懷抱紅梅立在雪中,笑語連珠。

她想上前詢問此處究竟是何地,可那女子好像根本看不到她,她也瞧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一旁着白衣的男子将女子拉回了廊下,撣落她發髻上的雪花,指着畫笑聲歡快:“人畫得好看不就是了?”

女子歪過頭來看了看畫,嫌棄道:“人畫得比花更醜。”

男子連說帶比劃:“就說你不該站外頭,應該站裡面,站裡面畫出來才好看。”拉起女子的手握着給她取暖,語氣頗為憐惜,“瞧瞧手都凍紅了。”

“你畫不好還有理了?”

“好——我家娘子博學聰慧,說什麼都對。”話中的甜膩如蜜糖,說着,男子低下頭去親那女子。

女子被他圈在懷裡,掙脫不得,被他強壓着親了一口。趁他得手松懈,用力推開了他,見仆婦遠遠地站着,嗔道:“你要再鬧,今晚就去睡書房!”

“我要去睡書房,夜裡可就沒人給你暖床了。”

女子啐道:“誰稀得你給我暖床?”

“不稀得?”男子低笑一聲,哪裡肯放她走,将她壓在黑漆的柱子親了許久,方才放過她。

下一刻,顧明苒便瞧見女子的鹿皮靴在男子的皂靴上洩憤似的碾了碾,留下半個濕漉漉的小腳印。

她隻覺得臉上熱得厲害,縱是瞧不清兩人的容貌,也知這是一對兩相情好的小夫妻。

眼前的景象忽然一下子全變了,兩株西府海棠掩映着一間書房,書房裡書架上的書磊得滿滿當當,南風裹挾着柔粉的海棠花瓣從半開的窗牗裡飄落,書案落滿了花瓣。顧明苒納罕,這季節轉換如此之快,莫非是在夢裡?

重重疊疊的花瓣下竟有一卷畫,她走過去輕輕打開卷軸,在案上鋪平。

畫卷上是一個身着嫁衣的女子,眉目宛然,衣飾華貴,嫁衣上用金線繡着大片大片盛開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細緻入微,足可見畫師的用心和技藝精湛。

這難道是方才那個男子畫的?顧明苒總覺得這畫上的女子很是熟悉,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書案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疊得整整齊齊的嫁衣和璀璨流光的鳳冠,嫁衣上有金線繡成的并蒂海棠,赫然是畫中女子所穿的嫁衣。

一眨眼,眼前的畫面又變了:兩個侍女捧着嫁衣和鳳冠走到有三五個侍衛守着的院門前,侍衛瞧了瞧,便放她們進去了。

華麗的紅绡帳下,坐着一個身着素白寝衣的女子。

其中一個侍女道:“這是王爺給王妃準備的嫁衣,請王妃試一試,若有哪處不合身或是不合心意,府中的繡娘會在王爺和王妃大婚之前把嫁衣改好。”

那個被稱作“王妃”的女子并不買賬,隻冷冷道:“出去。”

兩個侍女捧着嫁衣和鳳冠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從外間傳來男子低沉清冷的語聲:“你們先下去罷。”

兩個侍女應聲退下。

正主出現了,顧明苒從果盤裡拿起一個柑橘,慢慢地剝着,不知是不是在夢裡的緣故,這柑橘吃起來沒什麼味道。

那男子一身玄衣,縱然瞧不清容貌,可周身給人的威壓之勢不遜于衛玄。顧明苒思忖着,這個夢倒是有趣,若是她能将夢中所見寫成傳奇,必能賣個好價錢,不如醒來之後同蘇懷琛合開個書肆?

隻見那玄衣男子走到榻前,将女子摟入懷中,低頭想去吻女子的唇,被女子偏頭避開了。

這一避,顧明苒瞧見女子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滿是暗紅的印記,臉上頓時燒了起來,都怨衛玄,她做的都是些什麼夢。正想拔腿就走,卻被男子的說話聲勾住了腳,那男子笑道:“還在生氣?”語聲并無不悅,如果說前一個男子的語聲帶着少年氣的歡脫,那麼這一個的語聲裡低沉中暗藏的溫柔如一池春水,帶着如江南絲雨般入骨的纏綿,一下一下撩撥着顧明苒的耳朵……這聲音似乎有些像衛玄。

女子冷笑道,“我怎麼敢生王爺的氣?隻要王爺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說你強搶臣妻便好。”

男子語聲依舊溫柔,仿佛是情人間最缱绻的呢喃:“他已簽了和離書,我明媒正娶,怎麼能說是強搶臣妻呢?”

“和離書是怎麼來的,王爺心裡最清楚不過了。若非你欺人太甚,他又怎麼肯同我和離?”

大周還從未有過二嫁之女做王妃的先例,顧明苒對白衣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她努力地想看清白衣女子的容貌,卻還是怎麼都瞧不清,模模糊糊的人像令她煩躁不已。可轉念一想,既在夢中,又何必如此較真?從果盤裡揀了個龍眼,嘗了嘗,還是味同嚼蠟,索然無味。

男子沉默半晌,語氣帶着與他清冷氣質不符的醋意:“你隻心疼他,卻半點不心疼我。”

“你還有臉面提他?”女子怒道,“除了巧取豪奪,以權勢逼人低頭,你還會做什麼?把我阿娘關到莊子上,設計将我扣在府裡,誣陷朝臣,逼着夫君同我和離,更以他為質要挾我委身于你,你同禽獸有什麼分别?”女子越說越委屈,最後落下淚來。

白衣女子這一番話抖出的秘辛太多,顧明苒聽得震驚。白衣女子之前的夫君不會是她上一個夢中畫技拙劣的男子吧?隻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是刻薄的罵人話,卻能從中捕捉到一絲撒嬌的意味。那玄衣男子也不知是臉皮太厚還是用情太深,對着女子的指責,竟半點不生氣,說話時低沉的語聲裡滿滿都是寵溺:

“怎麼罵着罵着把自己罵哭了?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不哭了,好不好?”

說着,不顧女子的掙紮,低頭去親女子的粉頰,女子嗚嗚咽咽地哭着,卻被他的吻堵住了嘴。

錦帳搖落,被翻紅浪,男子粗重的喘息夾雜着溫柔的誘哄和女子的嬌吟低泣交織在一起,玄色的外裳與白色的寝衣交疊散落。

紅绡帳暖,鴛鴦交頸,海棠春睡嬌慵起。

非禮勿視,顧明苒面紅耳赤地從房間内退出,拍了拍熱得不像話的臉頰,卻瞧見那玄衣男子在遠處背對着她,身姿挺拔如竹,正和侍女說着話。

顧明苒已習慣夢中時間的錯亂,走過去光明正大地聽壁角。

那侍女道:“王妃有孕已一月有餘。”

“一月有餘?”

顧明苒本能地感覺到玄衣男子周身冰冷暴戾的氣息,看他那麼疼愛他的小王妃,怎麼懷孕了倒不高興?難道……這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之前被他強搶人妻的倒黴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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