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驟停一秒後,李澄玉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眼睛瞪得像銅鈴。
不是,大哥你......
生肖是屬鬼的嗎?
“玉娘,你怎麼了?”
瞧見李澄玉忽然坐了起來,成蘭君也跟着起身,手指扯了扯她的袖口,俏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憂色。
“成、成同學,你是不是上錯床了?”
反應過來後,李澄玉立刻抱着身前的被子往床裡挪了挪,同面前人拉開距離的同時指了指對面。
“春放在那裡。”
說着,她又偏頭朝對面的随春放喊:“春放,你夫郎上錯床了,你快把他帶回去!”
一直沉浸在奧數題中的随春放聞言怔怔地擡起頭,瞧見這幕後瞬間皺起了眉。
語氣有些生氣地喊:“蘭蘭,你怎麼能這樣!”
李澄玉見狀眉心一跳,連忙勸說:“别吵、别吵,成同學不是故意的,你們妻夫倆有話好好......”
“今晚明明該輪到我和澄澄睡!”
隻聽随春放又喊。
李澄玉順勢點頭,“對、對......啊?”
就在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成蘭君忽然開了口,語氣平淡道:“我拿一塊核桃酥給你換。”
随春放聞言,下床的動作一頓,面上的神情浮現出濃濃的糾結,最後緩緩搖了搖頭。
“不行哦,我也許久沒和澄澄睡了。”
成蘭君:“兩塊。”
随蘭君立刻躺回了床上,語氣歡喜地拍了拍被面:“那好吧,澄澄、蘭蘭寝安。”
對面的李澄玉人都看傻了。
不是,姐妹兒,兩塊核桃酥就把我給賣了?
正當李澄玉還想再掙紮一下時,成玉蘭伸手徑直攀上了她的脖頸。
少年瓷白的臉緊貼在她胸口,仰頭小聲,語氣有些幽怨,黝黑的眼瞳中深映着李澄玉的臉。
“玉娘說過的,要我——”
此話一出,李澄玉立刻不動了,甚至舉起了手,碰都不敢碰面前人一下。
她嘴角扯出一絲笑,放緩了語氣想同面前人交涉。
“成同學,大家都是姐妹,有話好商量。”
成蘭君沒有答她的話,而是用臉像貓一樣蹭了蹭李澄玉的肩膀。
小聲懇求道:“我困了,玉娘抱我睡覺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
就、像、以、前、那、樣。
這句話直接把李澄玉給幹懵了。感情原主早就和成蘭君有了糾葛?
那她為什麼還會允許成蘭君嫁給自己朋友?
是真的像成蘭君說的那樣單純地想玩人夫普雷還是有别的隐情?
李澄玉想得腦中亂成了一鍋粥,真想趁熱給它喝了。
等再回過神兒時,人已經被成蘭君帶着躺下了。
少年廢話不多,直鑽澄玉被窩。
李澄玉則是青春沒有售價,妹夫身邊躺下。
成蘭君此人看上去弱柳扶風、身形癯瘦,實際力氣卻不小。誰用誰知道。
此時,李澄玉正被他那兩條如白蛇般的手臂纏着腰,動彈不得。
少年上半身緊貼着她,頭埋在她的肩窩處。不時有微涼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廓,實在癢極了。
“怎麼了?”
以為對方睡着了,想要掙紮着逃離的李澄玉忽然停下了動作。
猶猶豫豫道:“耳朵......有點癢。”
成蘭君聞言沒有接話,而是仰頭在少女白皙精巧的耳廓上輕輕咬了一下。
“現在呢?”
李澄玉被咬得渾身一僵,半晌才幹巴巴地回道:“不癢了、不癢了。”
因為她人麻了......
此後,李澄玉做了一整晚被白蛇纏身掙脫不出差點窒息的噩夢。
除此之外,還有無時不刻的、膩冷的注視感如影随形。
第二天的李澄玉覺得自己像極了連耕五十畝地的牛,一回頭發現耕的還是别人家地——又累又絕望。
直到上課時,仍沒緩過勁兒來。
待溫子珩一身落拓青衫攜着教具踏入講堂時,一眼便瞧見了最後一排裡側埋頭苦睡的李澄玉身影。
墨而長的眉幾不可查地一蹙。
以往,李澄玉偶爾也會在他課上開小差,但從未打過瞌睡,并睡過如此長時間。
這不禁令溫子珩有些擔心,害怕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臨近下課時,溫子珩将人喊了出來。
此時,檐下正淅淅瀝瀝地下着春雨,一陣潮風襲來,令剛醒的李澄玉不禁打了個寒戰。
溫子珩見狀,長眉一時間蹙得更緊了,語氣關切道:“澄玉同學,你怎麼了?”
李澄玉聞言站直了身子,腦子也清醒了些,回他:“讓溫善教擔心了,學生隻是昨夜未睡好,有些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