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裡每一個人都在忙碌着。聶予徽敲了敲剛剛昏昏欲睡的洛意飛,正準備去接電話,沒想到外面也有人敲了敲門。
“你是說,丁律升向你求婚了?”聽完廖希梵說話,聶予徽的聲音明顯地拉高了起來。
不用多說,廖希梵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一切。聶予徽将風衣拉鍊一拉,裹緊自己,迅速地處理了一下情緒,強笑道:
“那真的……挺好的。恭喜。”
廖希梵取出一張請柬,道:
“他說,要辦一個訂婚party,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歡迎一起來玩喔。”
喬司婕正抱着一打資料出來,一見到被随手丢在桌上的那張請柬,眼都直了。
“這男的md到底想幹嘛?前幾天勾引予徽這現在又去和人家訂婚?他沒事吧?”她一邊罵着一邊沖上去,将那請柬丢在地上就要踩幾腳,“你們,你們,你們看什麼?趕緊做事!”
化妝台上放着一張海報,Susie從更衣室中走出來。經紀人正在翻看最近的行程表,最近她們接下了好幾個商演,檔期排得滿滿的。
“Susie,我們下周的行程取消,改成去這家拍賣行。”經紀人說着,準備出去開車進來。那家拍賣行的事情
Susie并沒有說什麼,日程調動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經紀人自會幫她安排妥當的,一句通知,自己要做的隻是調整狀态而已。
聶予徽看着正在布置場地的喻筱璇,問道:
“你把檔期讓給蓬輝了?”
“依我看,Susie這段時間的狀态并不适合徽言,我們可以趁她調整的時候,再造勢,一來不必樹敵,二來做足準備。”喻筱璇說着,指揮工作人員将布置的裝飾拿進來。
聶予徽一時沒說話,其實喻筱璇是對的。不過這次,為什麼Susie的公司會突然改檔期,難道是因為……
不用說,一定是自己在取消和敖先生合作的時候,丁律升找他了。這人開娛樂公司的,想聯系個經紀人不是易如反掌?
想起那個惡心的人,聶予徽自己心裡也有點想吐,事到如今,隻能先将這事情延遲一下,但是那天的客戶她怎麼留住?這又得靠喻筱璇了。
這時程釋拿着一份資料跑進來,有些氣喘籲籲道:
“璇姐,我們拿到了!”
“很好。”喻筱璇說着,将文件夾打開,“這是蓬輝宣傳的那次競投宣傳。他這次拍賣的這套‘月與煙火’,背後的故事倒也來頭不小。”
相傳在二戰時期,有一個煙花技師,他常常在逢年過節時被請去為各種盛大場合設計各種煙花。然而,每次放煙花之前他總要聽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而放完煙花他都會留下一支,沒人知道那是為什麼。
有一次,敵人知道了他們的位置,他将所有的煙火都拿了出來求救。當人們救出所有人,趕到他家的時候,他卻不見了,隻剩下了《月光奏鳴曲》。
“神啊。”聽完,聶予徽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曆史造就神話。”
“宣傳手段而已,講個好聽的故事不代表做得好事。”喻筱璇說完,将單子一合,“程釋,你今晚不用加班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準備好,我們開足馬力。”
工作室裡靜悄悄,其他的人一早就下班走了,聶予徽見喬司婕無精打采的模樣,問道:
“剛考完,如果累的話早點休息呗。”
喬司婕什麼也沒說,将手中的啤酒瓶子一放,砰一下響,正砸在那張請柬上。
“予徽,我真是不明白,這世界上沒男人了?你非得去垃圾堆裡找二手貨啊?買原石你都知道挑最好的給顧客,怎麼挑男人你選得一個比一個次?”
“玩玩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男人這物種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聶予徽挑眉,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我先加班做完這些,不然就沒空去參加希梵的訂婚party了。”
月與煙火……聶予徽拿筆敲着頭,心裡想的卻全然不是這回事。她的目光落在那對高仿的鉑金戒指上,又想到了Susie的經紀人那番話:
“之前我們公司和他們合作過幾次,他們幫我們捧紅過好幾個新人,既然敖先生開口要了Susie,我們也很難拒絕。”
這個人,她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