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心裂肺的吼叫伴随着低聲的吟語越發刺痛了遊皎的耳朵。
遊皎蹲在架子後面,蹲下身,雙目流出血淚,緊緊握住了拳頭,死死咬住自己的手,直至鮮血淋漓,也未發出一絲聲音。
前幾日。
她終于尋得機會,跟着人一起潛入地牢。
她的族人,少了幾十個個,剩下的像牲畜一樣十幾人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
潛入在地牢中每日躲着,她嘗試開啟過地牢,卻毫無作用。
隻能眼睜睜望着族人被困,她甚至沒有找到自己的阿父阿母。
從族人口中得知,在她大婚當日,雲山便被人拿着玉牌入侵,而她的父母,是最開始被抓走的人。
她麻木地蹲在地牢暗處,最開始還有淚,到後來隻剩下血。
直到這日,有一中年男人進來,拉扯着族人的頭發,大力扯出,給他喂下了一顆丹藥。
掙紮的族人昏了過去,化成鹿形,被提着後頸,帶來了這個房間。
一排排架子立在旁,不同的丹藥置于架上,書籍淩亂堆積。
等到族人還昏迷着,男人将其踢入中間隐藏的陣法中,陣法便會立刻顯出,先将其一刀斃命。
鈴铛便會被人驅使着發光,困住要飄去黃泉的遊魂。
四個青年列于四方,嘴中念念有詞,遊皎親眼見着遊魂被困在了那四四方方看不見的囚籠裡。
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扯着,遊魂五馬分屍般裂開來。
可他死不了,他已經死了,所以雙目還在轉着,目眦欲裂,卻隻能看着自己的靈魂被分開。
四人還在念着陌生的咒語,男人自懷中掏出另一個小鈴铛,放出一抹人魂,差了個頭,隻剩下了身子。
身子被強行塞入頭下,男人又皺了皺眉,将原本的身子收入鈴铛中。
遊皎呼吸越發急促,長達數幾個時辰折磨中,她都沒敢動一分。
幾個時辰後,那具身體居然與頭融合在了一起。
四個青年皆是跌坐在地,男人收了魂,朝他們笑笑,“幸苦了,休息會兒自己去領賞吧。”
“多謝宗主。”
待男人走後,遊皎掏出了匕首,她有靈力,又是天之驕子,修為在族中不低,隻是神鹿以治療為主,便産生了她并不強的錯覺。
她面無表情殺了勞累後毫無防備的四個人,看着血液沾上臉頰,又快速跟着宗主出去。
手上握着匕首,匕首滴血,如修羅在世。
宗主身上,有牢獄的鑰匙。
那是用特殊封印而來,遊皎破不開。
宗主踏入自己的房間,遊皎在不遠處蹲着,裡面久久未穿出動靜時,遊皎欲起身殺之。
一抹暗光自天邊傳來,身披黑衣,辨不清容貌,他悄悄推開了門又關上。
遊皎走上前,側耳傾聽,宗主道:“大人,這是這批新出爐的貨。”
另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神鹿一族,可能就是我們目的的關鍵,剩下的要好好利用。”
“是,大人,他們一族神魂強大,可以快速融合,好不容易終于有了進展,這不是多虧了大人對狐族施威。”
如枯木般聲音笑了兩聲,得意道:“不過是略微用老祖遺留的威壓吓了他們,竟然如此不驚吓,滅族,哈哈,打起來還不一定呢。”
“真是一群蠢貨,從一開始,本來目的就不在他們,居然自己還害死了不少自己族人,哈哈哈哈!”炫耀戰果般的語氣,遊皎硬生生止住步伐。
匕首映出她空洞的雙眼,仿若失去了生機,卻在眼底有映出兩團火苗,誓要燒盡一切。
待黑衣人走後,遊皎拿着匕首,在宗主打坐時,隐藏氣息,一言未發在他來不及驚醒的目光中,将染着血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心髒。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你….等….”遊皎置若罔聞,隻是不停歇地刺入他的心髒,直到人再也無了生息。
她取下他的鑰匙,快速奔跑至地牢門口,将氣若遊絲的族人們放了出來。
“快走!”她嗓音喑啞,說出了這些天第一句話。
族人多日未進食,奔跑速度也不慢,互相攙扶着離去。
幾十個人正走到半山處,一道靈力劈在了最前面的樹上,巨大的樹身倒了下來,攔住了衆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