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帶了個公冶檀給的輕薄的面紗,念月之前照了照銅鏡,發現其遮蓋效果極佳,她便遮了下半臉,又用脂粉将上半張臉重新畫了畫,公冶檀讓她自稱他的婢女便可。
二人推開半掩的門,她望了一眼,能依稀從記憶裡辨出有幾位是長老,場面一瞬寂靜下來,公冶檀走入唯一空缺的座位,念月緊随其後。
掌門自然也注意到了念月,悠悠開口:“聖子,這位是?”
公冶檀擡起眼睫,給念月指了指身旁座位,道:“婢女。”
念月歪了歪頭,表示不解,她搖了搖腦袋,擺手示意不用,公冶檀望見,也沒再說什麼。
掌門似是患有頭疾,用手揉了揉腦袋,念月輕輕擡起眼睫,見他往嘴裡塞了個圓形狀似丹藥,他眉目才舒展,爽朗一笑:“聖子還真是閑情雅緻,未曾想半點看不出來。”
“貴派今日請我來此,我不願久待,直接說宗門試煉一事。”公冶檀淡聲開口,一番直白的話使得在場都靜了靜,還是掌門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靜。
“宗門試煉,将于五日後舉行,那裡,可能并無你所求。”掌門語氣隻待是客人般,并無念月想象中的對聖子的敬重。
所求又是何物呢?她不禁想到。
“我要帶她一并。”衆人皆知她是指誰,不由得側目望向念月。
“可,這場試煉本就因你而提前。”
樂聲響起,台上男女弟子皆有,劍鋒時而劃過空氣,氣勢磅礴,時而柔若青絲,輕盈靈動。
掌門的視線傳來,似是無意提起:“聖子,不知我這渡仙門中劍法如何?”
“殺敵太慢且無勁。”公冶檀指尖輕點,話音剛落,掌門擡手制止。
台上弟子皆停,掌門饒有興緻道:“早就聽聞公冶一家實力強盛,不知可否有幸在有生之年見一面?”
公冶檀手頓住,竟回頭望了過來,念月與他對視,似有所感。
“我這婢女曾受過我指點,便讓她來。”公冶檀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吩咐。
四周掀起了一股争執聲,念月聽聞有人瞧不起自己,便端正了身子,挺了挺胸脯。
是時候該她這個護衛上場了。
雖然她并不會用劍法,不過并不妨礙她以一打十。
“不過,弟子可打不過她,最少,也得是長老。”公冶檀眼簾微掀,望向了在座的長老們。
掌門也未生氣,随手指了一個在座的長老,“吳長老,你去吧。”
“不過是一柔弱的女子,何須用的着我出手?”吳長老站了出來,氣勢雄偉,念月感受到了他的打量,随即面露不屑,連武器都未曾拿出來。
衆弟子撤下,吳長老站在中間,姿态散漫,念月翻了翻白眼,胸中怒氣橫生,捏了捏拳頭,柔弱的女子?待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柔弱的女子。
她腳尖用力,身姿輕盈地飄到台中,站到了吳長老的對面。
衆人隻見那面紗裸露在外的一雙明亮的眼睛。
“好,好,那我就今日來當這個見證人。”掌門拍了拍手,他略帶滄桑的眼睛眯了眯,“開始吧。”
“等等!”吳長老道,他将自己的武器随手一丢,半個大刀嵌入念月面前的地闆裡。
仿若是施舍般,“我的武器,你且暫用。”
念月翻了個白眼,她素手輕飄飄地握起那把看似不俗的大刀,往吳長老跟前一扔,大刀幾乎整個嵌入了地裡。
衆人面色劇變。
“不用了。”她手沒有絲毫感覺,念月走向方才舞劍的弟子其中一名,道:“可否借劍一用。”
其中一人點頭,抽出佩劍,微微猶豫道:“可這把劍隻是宗門内統一的劍。”
她擠眉弄眼地看向台上的吳長老,念月輕輕一笑,拿走了她的劍,熟練地挽了個劍花,淡聲道:“足以。”
在衆人來不及反應的目光裡,腳尖輕動,劍挑杯盞,穩穩落在了劍上,纖手将烈酒在衆目睽睽下澆在了劍上。
劍無端升起火焰,火光沖天,将那把平平無奇的劍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念月将劍直放于眼前,火光在她眼中倒映,劍斜劈往下,劍尖指地。
念月走向她原來的位置,火劍熊熊燃燒,劍身竟未毀。
吳長老鼻内輕哼,他走上前半蹲,欲單手抽出那把大刀,卻下一秒臉色鐵青。
坐于高台之上的掌門和吳長老同時意識到什麼,都不謀而合下一秒朝念月看去。
兩人同時探查靈力,卻是都愀然變色。
竟探不出她的實力!